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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知若有所思,手裡的范蕭就乖巧的仰著腦袋,一副任由她擺弄的樣子。
它似乎也在模仿著白霽會做的事來對待她。
洗碗、倒垃圾、聽她的話...
陸知知對待他的口吻軟化了不少,「這樣挺不錯。」
他蹭蹭她的手心,神色專注她的表情變化,展露一抹微笑,「我好看了麼。」
「嗯,好看了很多。」陸知知放下手,「我去食堂買點晚飯回來在這裡吃。」
范蕭歪著腦袋看著她的背影走出門口,皺起眉,「好敷衍啊知知。」
像是回答了千百次的答案,再說出口時的波瀾不驚,聽起來像是假話。
男孩摸了摸自己的臉,當然,這張臉確實很難看,怎麼都比不上白霽的。
可是那顆頭顱還在很遠的地方啊,真麻煩。
而且讓白霽重新出來,就意味著它自己出現的時間又少了,真難抉擇。
出去一趟陸知知帶回來了兩個套餐,范蕭的手臂還沒發動彈,她先吃完了自己那份,才拿起勺子給他餵飯。
范蕭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像只被順了毛的貓,注視她的眼神里都是憐愛和偏執。
一整盒飯吃了大半,陸知知收拾好丟到了門口的垃圾桶,回到床邊剛坐下,就聽床上的男孩說:「我們以後就永遠在一起這樣生活吧。」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劃拉兩下,微信剛好進來了時遇的新消息,點進去後,她的心微微下沉。
他最近一直在幫忙尋找鍾玲的丈夫,很戲劇化的一幕出現了。
失蹤的丈夫被釣魚佬從京河裡面釣起來了,就藏在一隻行李箱裡。
而僅僅隔了一天,又有一隻大袋子被釣魚佬釣到,裡面裝著的是鍾筠。
兇手是她的姐姐。
現在對方精神失常進了精神病院。
難怪那兩天陸知知都沒再見過鍾筠,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你在看什麼。」
一直被忽視說話的范蕭把臉湊到手機上擋住了屏幕,不滿的扭頭。
陸知知往後仰了仰,「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們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吧。」
「哦,不好。」
陸知知很淡漠的推開他站起身,「我只負責將你養到成年,以後的生活麻煩你自己想辦法。」
「為什麼?」范蕭坐直了身體,雙眼的瞳孔散發著陰沉和扭曲,「不能和我一起生活麼?我什麼都能滿足你啊。」
陸知知背好包,看著他,唇角冷淡的勾了勾,「我們不是家人,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
「醫藥費我繳清了,你待在這養好手臂就回到學校上課吧。」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走的乾淨利落。
陸知知不知道這樣厭惡的態度是否有用,她只是想以此告訴詛咒,只有白霽才可以,只有白霽,和埋藏在身體裡的它才是完整的,可以被她所接受的。
單獨將那一抹惡念拎出,她絕對不會接受。
迄今為止,她都沒再考慮過惹怒了詛咒會被殺死的可能,她一點也不擔心,以她自己的方式掌控了它。
絕對的安全和危險並存以後,消磨了她很多脆弱的情緒。
在縣城裡任職了半個多月,陸知知差不多習慣了這裡沒有夜晚的生活,8點以後的街道就很少有人,7點時的廣場上跳舞的阿姨們聚攏在一起,是最熱鬧的。
范蕭剪完頭髮,洗掉紋身穿起校服回來上課後,被詛咒感染的外表也凸顯出了稚嫩的誘惑,逐漸吸引了一些女生。
他的人緣好了不少,偶爾陸知知課間路過,總能看見他的課桌旁圍繞著男女生,他的表情很無趣漠然,只有在捕捉到她的視線時,才會揚起一個微笑。
當然,陸知知依然不把這些當一回事。
和同事們熟絡起來,同辦公室的兩個女老師邀請她去聯誼。
「就跟隔壁的中學老師們一起,玩一玩吃個飯,陸老師也去吧,說不定還會遇到不錯的發展對象。」
這是到這來後同事第一次對她發出邀請,她知道在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