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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醒來。
張小卒的衣服再次被冷汗浸透,昨夜遭受摧殘的是他的胸骨和背骨。
他抹掉臉上的冷汗,低頭看向地面,名字比昨天只多了一筆。
「啊哈哈」
旁邊,牛大娃突然噌的一下跳了起來,張開雙臂仰天狂笑,好似練成了絕世武功一般。
「挺過來了!哈哈,老子挺過來了!哈哈」牛大娃手舞足蹈,抓頭捶胸,狀若瘋狂。
張小卒嚇了一跳,不過看到牛大娃興奮的模樣,以及他渾身濕漉漉的衣服,當即知道他昨天夜裡定是經歷了什麼。
「卒子,能活著見到你實在太好了!」牛大娃轉身看向張小卒,忍不住鼻腔一酸,眼眶泛紅,大步上前給了張小卒一個重重的擁抱。
昨夜他遭受了一整夜的烈火灼燒,前後左右、頭上腳下,四面八方全是火焰。
火焰從每一個毛孔往他身體裡鑽,燒他的皮肉、燒他的筋骨、燒他的臟腑、燒他的神魂,燒得他都記不清自己死過去多少回。
好在他活著挺過來了。
張小卒感受到牛大娃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的,於是好奇問道:「昨夜遭遇了什麼?」
牛大娃鬆開雙臂,轉過頭抹了一下眼角的濕潤,然後壓低聲音嘿笑道:「說出來你肯定不信,昨天夜裡那雙手回應我了,他跟我說話了。」
「啊?!」張小卒大吃一驚,「他對你說什麼了?」
「他讓我閉嘴。」
「」
牛大娃於是把昨夜的遭遇和張小卒講了一遍。
「這都可以?」張小卒聽完後替牛大娃感到心有餘悸的同時又不禁哭笑不得。
「不知道前輩說的大造化是什麼?天怎麼還不黑呢?」牛大娃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期盼著快點天黑。
因為昨天夜裡那個聲音告訴他,說如果他能挺過一夜就賜他一場大造化。
「不會把鳳凰妖丹送給我吧?會不會太貴重了點?要是真送給我,我接還是不接呢?」牛大娃捏著下巴笑眯眯地幻想著。
「天才剛亮。」張小卒白了牛大娃一眼,道:「別做白日夢了,趕緊幹活。」
「等一下。」牛大娃擺擺手,然後朝岩漿跑了過去。
在張小卒驚愕的目光注視下,牛大娃頂著熱浪靠近到岩漿邊上,然後朝岩漿伸出右手食指。
嗤!
手指和岩漿碰觸,頓時冒起一股白煙,隨之一股烤肉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起來。
同時還有牛大娃的慘叫聲。
「我操!你是傻屌嗎?!」張小卒忍不住頭冒黑線,牛大娃的作死行為讓他的大腦有點凌亂。
「啊疼疼疼,弗——弗——」牛大娃一邊跳腳叫疼,一邊對著燙出一個大水泡的手指頭使勁吹涼氣,並苦著臉向張小卒解釋道:「我以為我行了。」
是的,他以為他經歷了一整夜的烈火灼燒,肉身已經不懼火焰。
「還好你沒直接跳進去。」張小卒慶幸道。
山谷的遠處,沈家人的聚集點,有人正在向沈天宇匯報他們的發現。
「那三個人消失不見了,地上沒有他們離開的腳印,感覺像是憑空消失的,不會真的被棺材帶走了吧?」
沈天宇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道:「恐怕是的。名字刻完,便就成了自己的墓碑,於是棺材入土,墓碑豎立,墳墓已成。」
周圍的沈家人聽了無不露出驚悚的表情,因為他們每個人都在刻碑,刻自己的墓碑。
若名字刻完就會死在棺材裡,那他們每個人都會死。
他們說的那三個人是他們抓的三個奴隸,這三個人的名字刻得特別快,所以被他們特意拎出來觀察。
剛剛天亮後,沈家人發現這三個人已經在地上把他們的名字刻全,而他們人消失不見了。
昨夜黑暗降臨前,沈家人特意把他們周圍的岩灰清掃過,而現在地上並不見他們離開的腳印,所以沈家人說他們像憑空消失一般。
沈天宇皺眉思索了一會,說道:「如此說來,若是不能參悟墓碑上的銘文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