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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窮其一生,過不去。
有些人,百轉千回,忘不了。
哪怕嘴裡喊著他混蛋,卻還是會在重新靠進他懷中的時候,控制不住地痛哭出聲。
哭到一半,還會想起他身上還有傷,連忙抬起頭來看他,卻發現那人竟一直是帶著笑的。
她哭得像個瘋子,他卻在笑。
悅顏忍不住抬手推了他一下,手還沒碰到他,就已經想到了他的傷,然而伸出去的手卻還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
喬司寧悶哼了一聲。
悅顏嚇得眼淚都要縮回去了,一面伸手攙著他,一面抬起臉來看他。
喬司寧臉色和唇色都透著蒼白,卻依舊看著她在笑。
悅顏剛剛縮回去的眼淚,瞬間就又洶湧而至。
她腳踝腫著,喬司寧傷重,兩個人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終於回到那幢獨棟的小樓。
裡面依舊是一片漆黑。
喬司寧卻像是有夜間視物的能力一般,領著她,摸黑走進了黑洞洞的客廳。
直到悅顏問了句「怎麼不開燈」,他才想起什麼一般,往牆上一摸,打開了燈。
帶著些陳舊味道的暖黃色燈光從頭頂傾斜而下,照亮同樣有些陳舊的客廳,儼然是上個世紀的風格,連家居擺設都是同樣的調調。
悅顏卻已經顧不上觀察這種她從未見過的風格,只是轉頭看他,「我看看你的傷。」
喬司寧握了她的手,「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什麼好看的。」
悅顏只是看著他。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喬司寧終於收回手來,開始解自己的襯衣扣子。
很快,他身上五處經過包紮的傷口就呈現在了悅顏眼前。
有一瞬間,悅顏眼淚差點又繃不住了。
她伸出手來,近乎顫抖地輕輕撫上了他貼近心口處的那處繃帶,卻也只是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再不敢用力。
喬司寧卻握住了她的手,挪到了左胸的位置。
「心臟在這裡。」他說,「所以,不打緊。」
悅顏險些要氣得甩開他的手。
她抬眸瞪著他,視線里除了冷,還多出了一些凶。
「喬司寧。」她依舊是連名帶姓地喊他,「你有沒有做過犯法的事?」
「沒有。」他說。
「那有沒有做過踩界的事?」
片刻的沉默之後,喬司寧說:「有。」
悅顏也沉默了下來,卻依舊只是瞪著他。
喬司寧在等待她的宣判。
良久,卻只是聽她輕聲道:「以後不許再做了。」
他說:「好。」
他伸出手來想要抱她,悅顏卻往後退了一步。
在喬司寧略略頓住的間隙,她看著他的身體,「傷口。」
像先前那樣抱著,她無法想像,他身上這些傷口會有多痛。
明明連額頭都已經有了汗意,卻還是捨不得鬆手。
喬司寧回味過來,只是道:「沒事。」
「不行。」悅顏說著,又往後退了一步。
她身後就是玻璃茶几,她那一步要是落地,小腿肚子就要磕上了後面的桌角——
喬司寧察覺到了她這個動作的危險,一把伸出手來拉住了她。
悅顏一下子就又撞進他懷中,再度聽到了他強忍的悶哼聲。
她有些惱,卻更加不敢用力推開他,只咬牙道:「痛死你算了!」
「不痛。」他卻不由自主地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就這樣很好。」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抱著,一時都再沒有動,直到悅顏的手機忽然響起幾聲消息提醒——
那是家裡人的消息提醒音。
悅顏頓了頓,抬頭就看見了他身後掛著的一個鍾。
時間已經指向了九點半。
「我該回去了。」悅顏低聲道。
「嗯。」喬司寧輕輕應了一聲,隨後緩緩縮回了放在她腰間的手,卻在經過她的手掌之時,不受控制地又將她的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