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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女人天生是演員,雲浩覺得天生是演員的還有政治家。因為他們無論出自何種目的,想要達成什麼樣的效果。他們演戲的時候,都是極其真誠的。在本色演出面前,一切華麗的表演都黯然失色。
雲浩被李建成奧斯卡影帝級別的表演,震驚得無以復加。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按照他剛才的表現,羅成絕對是他兩肋插刀的兄弟。可據云浩所知,羅成對李建成並不感冒。很明顯,他更加親近武力值超群的李二。
如果不是魏徵一再的遊說,羅成根本不會出現在這次遠征名單里。雲浩覺得,拉住羅藝哭的應該是魏徵,而不是他李建成。
李建成的演出效果很好,很明顯羅藝被深深的感動了。拉著李建成的手,嘴唇哆嗦了半天只擠出來「殿下!」兩個字。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一切都證明老傢伙被感動得無以復加。
雲浩無奈的在心中祝福老傢伙,希望他沒有得到歷史上的下場。那樣對他來說,太過悲慘了一些。
「為什麼不追擊?」凌敬瞪著眼睛,看著帥案後面的徐元朗好像看到了一坨屎。做竇建德幕僚的時候,他就敢犯言直諫。幾次差點兒被人黑了,仍舊不改本性。現在到了徐元朗帳下,仍舊是這副模樣。很多時候,徐元朗都想砍掉這傢伙的腦袋。
「大軍在鄆洲城外山野裡面埋伏了七天,七天時間裡面兄弟們沒有一口熱食吃。又經過了一夜酣戰,哪裡還有體力追擊。況且李建成只是損失了羅成和三千騎兵,他們的主力並沒有遭到多大損失。此種情形下,老夫怎麼敢派人追擊。」如果是別人這麼說話,徐元朗的侍衛早就把人拖出去剁碎了餵狗。
可現在說話的是凌敬,徐元朗也不得不為自己辯解。當初以王玄應為誘餌的計策就是凌敬想出來的,沒有他就沒有這次勝利。
善於阿諛奉承的傢伙,平日裡用著舒心。可徐元朗知道,善於阿諛奉承的傢伙,沒幾個是有真本事的。這種又臭又硬的傢伙,雖然很想剁成餡包包子。可想要成大事,還真離不了凌敬這種人。為了自己的千秋大業,徐元朗能做的只有忍。
「唐軍騎兵已失,受到重創之後士氣必然低落。三百里的路途上,有多少次可以埋伏的機會。只要時機把握得當,一舉擊潰唐軍易如反掌。主公白白錯過了這次,恐怕再也難有下次機會。」凌敬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當初竇建德不聽自己諫言的往事好像又浮現在眼前。
一切跟半年多前是那樣的相似,聽說竇建德如今在長安,被人狗一樣的凌辱。眼前高高在上的徐元朗,怕也是又一個竇建德。自己將何去何從……!
心裡亂成了一團麻,可表情上絲毫沒有顯現出來。
「如今的法子,只能聯絡漢東王結成聯盟以自保。河北地疲敝,根本不足矣養活大軍。咱們不妨向南,如果能到江南去。大家或許還有一條生路!」南下的主意凌敬已經在腦袋裡面盤算了好久!
富饒的關中平原,如今是李唐的天下。隋末群雄並起,已經將中原大地打成了一攤廢墟。想在這攤廢墟上,維持一支十幾萬人的隊伍談何容易。還別說餉銀,就算是軍糧都很難籌集。這年頭當兵,都有一個樸素的信仰。當兵吃糧,每一張招兵的文書上,都明確寫著包食宿。
雖然苦大兵不識字,這年頭也沒什麼勞務合同之類。可如果你真敢不給軍糧,讓苦大兵們餓肚子。沒說的,操傢伙干你丫挺的沒商量。
樹挪死人挪活,既然河北山東河南已經養活不了這支隊伍。唯一的活路就是南下,徐元朗的力量到底還是不夠強大。所以得拉著劉黑闥一起干,或許這就是抱團取暖吧!
「這怎麼行?咱們士卒的老家都在河北,人離鄉賤。離鄉背井的到江南去,前隋皇帝幾十萬精銳驍果,已經把江南禍害得不成樣子。咱們再去,哪裡還有好果子吃。」王玄應立刻跳出來,河北地雖然差勁兒。可也比江南強,王玄應對那裡的情形再熟悉不過。
在河北如果兵敗了,可以去投靠突厥人。北地雖然荒涼些,卻還能活下去。可真要到了江南,李唐大軍追殺上來可沒地方可跑。跑到都是山的閩地只能吃竹筍,南邊的底盤是馮家的。當年他老爹都沒敢撩撥馮家,現在殘兵敗將的,想去跟地頭蛇馮家死磕。結果只能是死,沒的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