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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啊!您說房夫人怎麼就敢喝那碗酒的,陛下說那是毒藥,誰敢相信那是一碗酒?現在街上,已經有房夫人吃醋的傳言!房相懼內的名聲,這一次算是傳揚開了。」張妙柯鑽進雲浩的懷裡,說起話來膩聲膩氣的像是個妖精。
「皇帝說那是毒酒,你敢相信那是醋?房夫人這麼做,還不是想過兩天安生日子。」雲浩嘆了一口氣道,對於房夫人云浩是欽佩的,打心眼兒里欽佩。
「安生日子?」張妙柯有些不解的問道。
「是啊!安生日子!你以為陛下賜下來的是兩個美人?那就是兩個千里眼順風耳,現在皇帝寵著你,怎麼都好說。可一旦皇帝猜忌你,連睡覺時的夢話都能成為抓你的證據。
房夫人這麼做,就是想著把隱患拒之門外。至於晚上夫妻倆人抱著被子在床上哭,又會有誰知道。帝王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人,卻又是最不安全的人。陛下的心裡,誰都防著。」雲浩摟著張妙柯,無奈的說道。
皇帝是這個世界上最缺乏安全感的職業,這可能跟皇帝的非正常死亡率有關。後世科學家不完全統計,皇帝的自然死亡率在百分之四十四。這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死於天災,絕大多數都是人禍。
房玄齡身為宰輔僕射,不派兩個人看著怎麼成。雲浩可以肯定,長安城裡面數得著的人家裡,都有李二的眼線,包括自己家裡面。
「那咱家那倆……!」說道眼線,張妙柯很自然的想到了馨兒和苑兒。因為這倆人最初就是長孫的侍女,雖然來雲家十幾年了。可張妙柯對她們的防範,一絲一毫都沒有鬆懈過。到現在張妙柯也沒弄明白,兩個黃花大閨女為什麼就生不出孩子來。
「知道又能怎樣,皇帝的人你敢處置?不過她們在雲家也沒什麼,反正雲家不造反。你夫君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混吃等死把這輩子過完就算是夠本。豐功偉業,還是讓那些野心勃勃的傢伙去干吧!」雲浩摸了摸張妙柯的腦袋,讓她不必害怕。
張妙柯的腦袋在雲浩胸膛裡面埋得更深了,也只有這個胸膛才是她的依靠。
「算了,咱們去獨孤家看看。在怎麼說婉婉也算是嫁到了雲家來,盡一盡女婿的孝心還是有的。」雲浩拍了拍張妙柯的後背,站起身來走出了書房。
到底是將門家的閨女,獨孤婉婉對阿史那咄突的人頭沒有一絲懼怕。在雲浩回來的當天晚上,就拎著裝人頭的匣子去了獨孤家。仇人的人頭,是獨孤彥雲靈前最好的祭品。
獨孤彥雲死的很慘,連屍首都沒撈回來。唐儉和頡利議和的條件之一,就是找回獨孤彥雲的屍首。可在一堆被狼撕狗扯破爛不堪的屍體裡面,找出獨孤彥雲的屍體,難度實在太大。無奈的頡利只能歸還了獨孤彥雲的頭,所以棺材裡面的獨孤彥雲有一具木頭身子。
獨孤彥雲的長子獨孤謀跪謝了雲浩的大恩,表情顯得有些不情願,雖然雲浩算是獨孤家的女婿。但報仇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兒子來干比較有面子。
「小子,別用這種眼神兒看你妹夫。想要報仇,自己去戰場上砍人。你老子為了獨孤家,也算是拼了。按照規制你家的爵位,是要遞減一等的。可到了你手裡,歷陽郡公的爵位還是沒有變。這就是陛下酬你爹在涇陽城外的一腔熱血,你這輩子躺在這個爵位上,混吃等死也能把這爵位做得安安穩穩,老夫都羨慕。」
作為皇帝的大舅哥,長孫無忌說話獨孤謀只能聽著。趙國公的爵位,不比他獨孤家低。
「長孫伯伯,這座墓園裡面埋著幾十位我獨孤家的先祖。他們每個人的屍體,都是殘缺不全。歷陽郡公的爵位,是我獨孤家用鮮血換來的。我獨孤謀不才,也絕對不會躺在祖宗的屍體上享受富貴。
終有一天,我也會埋進這座墳塋。如果那時候長孫伯伯還健在,可以親自過來看看獨孤家的子孫,是不是你說的那麼無用。」
出乎長孫無忌的預料,獨孤謀一丁點兒沒給這位長輩面子。長孫無忌身後的長孫沖氣得腦袋冒煙,卻被長孫無忌攔住。
獨孤信的子孫,果然名不虛傳。幾代人過去了,八大柱國已經成了過眼雲煙。北周也變成了現在的大唐,可手握這個國家的,仍然是八大柱國的子孫。世家,果然有不一樣的傳承。
相比之下,長孫氏雖然也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