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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闆,我想告訴你的是,在主的眼裡,沒有外國本國之分,主將所有人都視為自己的孩子。」在堪稱壓抑的環境下,吳神父臉色依舊從容,甚至是慈祥。
「沒有外國與本國之分?」可秦堯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嗤笑道:「這就是祂發動信徒,侵略別國信仰的理由,或者說藉口吧?很冠冕堂皇啊,但核心卻是,我管他是什麼地方,只要被我看上了,那裡的信徒就是我的了,那裡的人們就該朝我跪拜。」
「你太偏激了。」吳神父柔聲說道:「主無所謂你信不信祂,不管你信不信祂,拜不拜祂,祂始終存在於天國,存在於每個信徒的心裡。我們來中國,不是掠奪信徒的,而是為了將主的榮光灑在這片貧瘠的大地上。」
秦堯失笑:「貧瘠?在你們西方人眼裡,中國就代表著貧瘠?吳神父,你從梵地崗而來,對中國不了解,沒關係,我來告訴你,這片土地從不貧瘠,當中國的文明之火開始蔓延向四夷時,西方絕大數地區的民眾還都是野人呢。時至今日,這裡的人民並不缺少信仰,我們,沒求著你們過來傳教。」
吳神父平靜說道:「我能理解你排外的心情,因為這代表著恐懼。如果你對你們國家的信仰充滿信心,堅信不管你口中的外來信仰如何衝擊,都能屹立不倒,那時你才會有大度與寬容。」
「好了,秦堯,吃飯!」九叔忽然說道。
「是,師父。」秦堯將想說的話都咽回肚子裡,恭敬說道。
隨著九叔開口,秦堯止戰,那些大氣不敢出的鄉達們頓時如釋重負。
沒辦法。
剛剛秦老闆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就像一把鋒利十足的寶劍,劍刃壓在他們脖子上在這種情況下,誰敢若無其事?
話說回來,因為秦堯不肯配合,不肯和光同塵,以至於這頓飯除了九叔吃的有滋有味以外,其他人吃的都是味如嚼蠟,難受不已。
是以到了最後,也是他們師徒兩個率先離場,葉陽帶人將他們送出富貴樓。
「神父,這個人,太狂妄了。」二樓餐桌邊,站在吳神父後面的喬恩蹙眉道。
「不得無禮。」吳神父說道:「主的孩子那麼多,總有一兩個性格叛逆的,這是正常的。越是遇到這種孩子,越需要更多的耐心。」
「還是神父心胸豁達啊。」煙館老闆蘇爺若有所指地說道。
吳神父微微一笑:「不提那對師徒了諸位,教堂準備明天再向民眾發放一次物質,改善民眾生活,你們有想要做善事的嗎?」
「捐獻物質,就能抵消身上的罪孽,是這樣罷,神父?」戴維配合地說道。
「沒錯。」吳神父鄭重說道:「幫助別人,就是幫助自己」
長街上。
行人如織。
酒足飯飽的九叔帶著秦堯行進於鬧市中,忽然說道:「說得好。」
秦堯:「???」
傾然,他漸漸反應過來,哭笑不得:「您指得是我先前懟吳神父的那些話?」
「不是那些話還能是哪些話?」九叔反問道:「還能是你懟我的那些話?」
秦堯:「」
這小心眼
「我聽說過一句話,說的很好。」九叔張口道:「信仰無國界,但信徒有。」
秦堯舔舐了一下嘴唇,緩緩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
九叔:「」
默默加快了步伐。
甚至,直到回到房間內,都沒再和秦堯說過一句話。
次日,清晨。
阿星站在閣樓下,仰頭望著閣樓二層的窗戶,大聲喊道:「師父,師父~」
房間內,床鋪上,盤膝而坐的九叔緩緩睜開眼眸,滿臉詫異地望向桌子邊的龐大身影:「你收徒弟了?」
秦堯張了張嘴,有心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一言難盡我把他們喊上來,師父你看看他們二人夠不夠資格做你徒弟。」
九叔:「???」
喊你師父的人,你讓我收為徒弟,這是什麼奇葩請求??
秦堯沒管他怎麼想,支開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