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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新鄭」周邊的戰爭可為萬眾矚目,即便是實力弱小的諸侯也在隨時注意戰局變化。
他們派來暗中窺探的細作大量被原軍或楚軍殺死,作為「觀察團」的使節倒是安全有所保證。
這是一種古老傳承下來的禮儀了,諸侯能夠派遣使節前往某個交戰地觀摩,交戰雙方得知對方是使節的身份一般不會刻意為難,相反會以禮相待。
該一項禮儀現在並沒有被廢止,只是使節受到的約束大了許多,不再是依靠持節就能安全無憂到處溜達。
既然眾諸侯都在關注原軍和楚軍在「新鄭」附近的交戰,他們哪怕不了解所有交戰詳情,或多或少能從戰局的變化得出自己的猜測。
諸侯一開始認為原軍兵少,楚軍著實人多勢眾,戰況或許是原軍處於不利地位。
後面,楚國一再分兵,從多處威脅原國,尤其還做出了解放魯地的舉動,認定原國恐怕很難招架。
一再發生的事實卻不是諸侯想像的那般,原軍以少於楚軍五倍的兵力在交戰中越打越勇,主戰場竟然是原軍占據優勢。
發生在「虎牢」周邊的交戰則是處在態勢不明的狀態,某種程度上原國兵力不足的弱點被顯示出來。
楚國組織了一直聯軍向魯地進發,後來原國開始從魯地撤軍,看似原國在局部戰場輸了一局。
那麼,當前的情況就是,主戰場的原軍掌握優勢,楚軍在「虎牢」似乎跟原軍進入僵持階段,倒是聯軍在魯地有望獲得勝利?
這樣一來,原國和楚國的較量到底該怎麼算?
以出動兵力當然是楚國比較多,展現出了一個老牌強國該有的底蘊。
看交戰時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沒有疑問就是原國比較強悍,以少於楚軍五倍的劣勢,打出了很漂亮的交換比。
「助原?抑或盟楚?諸位以為當作如何選擇?」宋君欒問道。
關於到底選哪一邊站,宋國君臣已經猶豫了兩個月。
只是兩個月?那是因為此前他們堅定地站在原國一邊。
會出現猶豫是宋國君臣發現越國出兵北上,結果原國竟然沒有做出反應,猜測原國沒有餘力去阻止越國的北上。
換作以前?也就是晉國時期,哪怕晉國再是力有不逮,絕不可能坐視越國向北方擴張的。
那麼一搞,宋國君臣就該懷疑原國的實力,思考要不要堅定站在原國這一邊了。
所以吧?他們還是會拿現在的原國跟之前的晉國比較,再用固有思維來進行區別,稍微看到原國有所軟弱就心裡出現動搖。
「原國近來滅國實多,不復晉國之時仁厚。」公子特說了自己的觀點。
向巢說道:「如今我與原國已有接壤,確實不得不防。」
自從智氏滅掉衛地,宋國確實就已經跟智氏產生接壤,後來智氏化家為國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
晉國仁厚?別看晉國一再出兵毆打某個諸侯,可是成為霸主之後的晉國確實沒有再滅掉一個周王室分封的諸侯,相反一再保障哪怕是弱小諸侯也能維持國祚,怎麼能說不仁厚呢。
在之前,宋國不跟晉國產生接壤,對宋國最有威脅的當然是楚國。而楚國在幾百年的時間裡一再入侵宋國就證明了這一點,別說楚國是春秋時期滅國最多的國家,宋國能不害怕嗎?
宋國害怕之下,遠比其他諸侯侍奉晉國更加心誠,算是晉國最堅定的鐵桿盟友了。
現在哪怕還是存在慣性,比如宋國天然上更傾向於新生的原國,情況出現變化依舊是一個事實,他們不得不重新審時度勢。
今天,宋國君臣商討的就是怎麼應對變局,希望能夠儘快拿出一個方案。
背景則是宋國發布動員令,第一批徵召起來的軍隊就達到七萬,後續還有新的部隊正在集結,以計劃最終將徵調出一支十二萬左右的大軍。
話說,宋國集結這麼一支大軍到底想幹什麼?他們其實在集結起大軍之後什麼都不用干,純粹對列國亮肌肉也是一種選項。
可是,集結軍隊就代表消耗了納賦額度,什麼都不干就顯得太虧了。
十二萬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