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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丁酉營。
火頭軍帳篷內鼾聲震天。
陳沐瞪著帳篷頂端,憂心忡忡的睡不著。
「事情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呢?」陳沐百思不得其解。
我就扔了顆石子,怎麼還引來一股子泥石流呢?
「不能慌,事情還沒那麼糟。」陳沐努力保持鎮定。
「即便三方混戰,首先對付的,也應該是各自的精銳。」
「犯不著為難我們這群民夫吧?」陳沐微微鬆一口氣。
而且夜晚偷襲不同於正面作戰。為保持隱秘,出動人手就不能多,且都得是精銳。
「斬首戰術才是首選。」陳沐眼睛一亮。
「而且我給他們的地圖,最詳細的地方就在湯山軍營地。」
「就像把一塊骨頭仍在狗嘴邊上一樣。不咬兩下,說不過去啊。」
「還好還好」陳沐大大鬆一口氣。
「即便真有人來,最多也就是放一把火,製造點兒混亂。」陳沐終於放下心來。
「我跟你說。我選擇攻擊民夫營,是有大講究的。」張燁滿臉自得。
他,又當上堂主啦!
「那湯山軍精銳訓練有素,哪是我們這群烏合之眾能對付的。」
「但民夫營卻只是一群苦哈哈。」
「咱們是什麼成分?混混、地痞、流氓頭子。」
「欺負這幫苦哈哈才是咱們的主業啊。」張燁樂呵呵的給奎陀叨叨。
「也不用打打殺殺,去了就放兩把火,拿著大刀使勁吆喝,把人給衝散嘍,他們自己就會崩潰。」
「到時候抓幾個典型狠狠揍一頓,立刻就能把那群苦哈哈拿捏住。」張燁對這套流程非常熟悉。
「真那麼簡單?」奎陀將信將疑。
他以前就是個跑單幫的。哪裡明白流氓頭子的業務操作。
「你信我,我以前可是一幫之主。」張燁自信滿滿。
「可你的幫派沒了。」奎陀幽幽道。
張燁:「」
「怎麼跟我說話呢!我還是不是你堂主了!」張燁氣呼呼。
「行吧。」奎陀咋把砸吧嘴,沒再反駁。
「我跟你說,這任務簡單的很,對咱們來說,那就如探囊取物。」張燁哈哈大笑。
奎陀:「」
又探囊取物?
這不完犢子嗎!
轟!
夜深人靜之際,一聲巨響傳來。陳沐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趴在帳篷頂上的兩個小紙人立刻飛上天。遠遠就看到湯山軍駐地方向火光沖天。
「來了!」陳沐鬆一口氣。
之前總是提心弔膽,攻擊開始,他反而不再緊張。
「我猜的果然沒錯,驚鴻幫首先要攻擊湯山軍駐地。」
這下他才真正放心。
然後下一刻,甲字民夫營地,突然爆發大火。一陣陣呼和喊殺聲傳來。
「這不對吧?」
不等他想明白,一群黑衣人已衝進丁字民夫營。
他們背著一捆捆火把,一邊跑一邊扔。
手裡拿著大刀,看到亂跑的民夫,隨手就一刀砍翻。
幾乎不到三十個呼吸,所有民夫營內都陷入混亂。
陳沐:「」
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啊!
驚鴻幫是瘋了嗎,放著湯山軍營地不打,特意來攻擊民夫營?!
看著小紙人不斷反饋來的混亂畫面,陳沐目瞪口呆。
「是誰打過來了?!」矮墩墩鄭圓翻身爬起,小眼睛裡滿是驚慌:「咱麼跑吧!」
「這兵荒馬亂的,跑出去死的更快。」孫恩七憂心忡忡。
「被人堵在這,不也是個死!」鄭圓小眼睛瞪的滾圓。
「那你說咋辦?」孫恩七一拍碩大肚皮,又怕又怒。
「大旺,你平常溜出營地的小道安全嗎?」鄭圓小眼睛咕嚕嚕轉。
陳沐詫異的看著矮墩墩。腦子轉的挺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