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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四十多歲的年輕人,估摸著已然是武師強者,而那位六七十歲的老人,也有武師強者的實力,也唯有武師強者能夠進入這雁山深處,畢竟這雁山深處的危險,還是有許多的。
「你可曾瞧得仔細了?」那老人繼續問道, 仿佛是在確定某些事情。
「叔,瞧我將地圖都帶來了,就在這個地方看見的。」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張泛黃的地圖,緩緩鋪在了那老人的面前,伸出了漆黑仿佛是占滿污泥的手指,指著那地圖之中, 標出的一個坑谷,這地圖乃是手繪而成, 雖然粗陋不堪,但也能看出是他們自己畫出來的,雖然看著簡單,但唯有他們自己看得懂這地圖,而就在此時那位老人,緩緩摸上了背負黑色長刀的刀柄。
「叔,你幹什麼?」那位年輕人至死目光之中都帶著迷茫的神情,仿佛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當他拿出地圖,興奮的指出了那處地方,可他卻從背後出刀,漆黑的刀身從後輩貫穿胸膛,鮮血隨著刀尖滴落而下,他至死都不明白,他為何會出手殺他。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自古不變的真理,別怪叔。」望著始終睜著眼珠,不肯閉眼死在他面前的人,他只是淡漠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而他收起了那泛黃的地圖,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的屍體,想要如何處理屍體,不過想了一會兒他放棄了,因為這裡是雁山,處理屍體最好的屍體,就是不處理,這血腥味一定會引來強大的蠻獸,黑夜之後,他的屍體變化被乾淨的處理掉,而他卻收著地圖,朝著一個方向前進著。
「這世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命真的很賤。」周行望著這一幕,望著依舊死不瞑目的他,原本相互信任的兩個人,居然僅在瞬間, 就拔刀相向,信任這種東西, 脆弱的就跟紙一樣,一捅就破,如有來世,他肯定不會信任任何人了,周行也將這種教訓記在心裡,絕對不能百分百信任這個世界的人。
「真的,是真的,果然是真的。」終於在雁山行進了大半天,那位老者找到了那個坑谷,周行隱匿氣息跟在了他的身後,他想要知道這個人究竟為了什麼,居然毫不猶豫的出手殺掉一個如此信任他的人,到了這個坑谷,周行明白了,他看到了一道古樸滄桑的大門,準確的說那是一道水門,水門之上有種厚重凝實之感,水壁之上雕刻著飛禽走獸,顯得十分古老,而那水門之上,有著兩個鏽跡斑斑的銅環,仿佛安靜的在等著別人推開這裡,而看到了這扇水門,他就瘋狂的激動了起來,他殺了那個與自己日夜相伴的侄子,就是為了這扇門,為了這扇門背後的東西,原因無他,這扇門背後乃是一位武侯強者的洞府,他們叔侄乃是散修,散修的路總是走的十分艱難,而他們叔侄的修行資源一般都來自一些古墓,準確的說他們是盜墓賊,但他們不僅僅是盜取墳墓,因為這世上最有價值的乃是洞府,他們曾經發掘許多武師強者的洞府,依靠著許多資源,將自身實力推倒了武師強者的境界,直到前段時間,他們得到了一個消息,說這雁山深處,應該擁有一座洞府,而且這座洞府主人生前實力達到武侯層次,這樣的消息讓他們十分激動,直接就朝著雁山深處進發。
他們叔侄如此狼狽,就是為了在雁山找到這個地方,找到這扇門,他們這樣狼狽的樣子,他們所付出的汗水,終於得見回報,那位年輕人,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第一時間將他發現的這道水門位置告訴了眼前的老者,可換來的是什麼,換來的是背叛,因此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因為他的人格要高過這位老人,畢竟他想到的是叔侄倆一起分享這座洞府的東西,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可他沒想過,他比自己的叔叔年輕,可他叔叔也只是武師強者,也許比他強上一些,可終究強不了多少,那是因為他的天賦所限,所以同樣的資源,他們的實力進步,有著明顯的差異,以前叔叔實力一直強過侄子,所以沒有那種想法,可如今侄子追了上來,就像是獅群之中的獅王,感覺到了獅群之中,自己的兒子能夠威脅到它的時候,就不會讓它繼續待在獅群之中,可是就連獅子這種兇狠的猛獸,也不會殺掉自己的兒子,僅僅只是將其驅逐出去,而人卻是可以殘忍殺掉自己的親人。
「果然找到了,以後我就是這裡的神。」他激動的撫摸著那水壁之上雕刻的龍鳳,仿佛已然能夠感受到一股力量湧入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