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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馬沙頭皮發麻——這一次是比喻。
這個世界的法師,不是一覺睡醒起來法術位就準備好了,而是每天早上要花時間來記憶法術,然後才會有法術放。
其實跑團的時候理論上也該這樣,但是一般就一句「我起床了記憶法術」就帶過了,有時候乾脆這一句都沒有。
有些時候遊戲主持人安排敵人夜襲,也會默認法師已經記憶好了法術,不然法師隊友只能用投石索也太沒有遊戲體驗了。
但這個世界沒有這種便利,馬沙一覺睡醒就狂奔到了安德里亞房間,壓根沒有記憶法術,所以現在他只有吟遊詩人給的那個法術能用——那個不用記憶。
可吟遊詩人的神術都非常隨機,只要看到神術就能確認現在還是震旦人身份的馬沙就是夏亞阿茲納布。
當然危及時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保命重要。
馬沙正考慮怎麼樣不動聲色的用出這一招,卻突然發現右下角的危機條它漲了一截。
咦?危機強度突然大幅度減弱了?
為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啊?
馬沙趕忙回顧了一下這「胖德基上校」出現後發生的事情。
——等下,他好像,根本不知道夏亞阿茲納布和我是一個人?
那胖德基上校不耐煩的又質問道:「說!夏亞阿茲納布在哪裡?」
——總覺得,這傢伙好像有點看不起震旦人?
馬沙故意裝作被嚇破了膽,顫顫巍巍的說:「夏亞先生和安德里亞小姐收到了范先生的警告,從地下跑了。」
馬沙故意說的「夏亞先生」和「范先生」,這其實是錯誤的用法,但這樣看起來就很像一個被嚇破了膽的震旦人。
因為被嚇破了膽,所以顧不上中外姓名使用方法的差別,下意識的就這麼用了。
胖子皺眉:「居然從地下跑了嗎?我以為范·陶特會警告他們不要走地下,結果他們反而從地下逃跑了嗎?大意了。謝謝你的情報,震旦人,還有就是,再見了,震旦人!」
說著這胖子對馬沙抬起手——
突然,一隻烏鴉從側面襲來,衝到了胖子臉上,一邊拍打翅膀一邊用爪子狂撓。
理論上講直接撓眼睛效果最好,但是馬沙沒有直接操控烏鴉的時候,給它的指令並不能得到精確的執行。
然而這就夠了。
馬沙一把抱起雪莉的腰,另一手抓起剛剛爆炸崩到他身邊的掃把。
「雪莉!」他大喊。
雪莉看到掃把,立刻發動自己作為魔女的天賦能力。
於是掃把仿佛化作火箭,拖著兩個人就往窗戶上撞。
在撞上的前一刻,馬沙看見窗框上長出了密集的頭髮,團成拳頭砸向窗玻璃。
玻璃飛散的同時,馬沙衝過了窗框。
肯定有玻璃碎割到了馬沙的臉頰,因為他臉頰在飆血,血被風和慣性帶著就呼啦啦的往後溜。
但是現在馬沙有奶媽了,這點小傷根本沒在怕的。
身後傳來槍響,馬沙左下角的烏鴉視野一下子就沒了,估計烏鴉被崩了。
——弊啦,個烏鴉香咗!
緊接著有什麼東西嗡的一下從馬沙腦袋附近飛過。
他回過頭,就看見雪莉的光頭反射著陽光。
於是他不動聲色的換了一邊回頭,這下看見那個胖子追到窗邊,右手打開,露出藏在手臂里的多管加特林。
但是這個加特林是手搖的,要用另一邊手搖著發射。
啥意思啊?手臂里沒有空間裝轉動機構了是不是?
手搖加特林開火了,馬沙也正好飛進了宅邸周圍的花園。
之前舞會上,馬沙控制烏鴉想從那上校手裡逃跑,就是在這裡被打中的。
但是這一次加特林的準頭顯然就不如上校那把帶瞄準鏡的超強獵槍了。
子彈呼啦啦的掃過,大部分都被樹擋住了。
雪莉慘叫了一聲,馬沙立刻回頭:「怎麼了?」
「我的腿中槍了!」雪莉齜牙咧嘴的說,「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