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虞帝靜靜等待,過不多時,皇宮上空忽有陰氣流轉,一道神光跨空而來,破開雲層,直直照落於虞帝之身!獢
虞帝悶哼一聲,神光之中蘊含無盡法力,正是神妙鬼王再度隔空出手,這一次卻是為虞帝灌頂傳功!
殷一笑道:「鬼王知道陛下真心實意為鬼王辦事,特賜無上法力,為陛下伐毛洗髓,提升道行!」
虞帝只覺遍體真氣如沸,已然說不出話來。
殷一見狀,用手一指,法壇之上升起一片鬼霧,將虞帝裹住,遮掩其氣機。
三日之後,鬼霧消散,虞帝將龍袍一拂,走將出來,面色暈紅,望空一拜,道:「多謝鬼王成全!」數日之間,全無劫數降臨之意,誰也不知神妙鬼王究竟將虞帝的道行提升到了何等境地。
虞帝謝過鬼王,對殷一道:「朕要去見皇后一面,請殷先生陪朕走一遭罷。」
殷一道:「陛下要對太子下手了?好,便陪你走上一遭。」獢
虞帝來至後宮,屏退太監宮女,入得皇后寢宮,見皇后正在專心織繡一面鴛鴦圖,見皇帝駕臨,忙起身施禮道:「臣妾見過陛下!聽聞陛下忙於國事,怎有空來看臣妾?」
那皇后不過四十許人,面容風韻極佳,不愧為母儀天下之後。虞帝目光落在她面上,淡淡說道:「朕近來要做一件大事,須得太子出力,知道他在皇后這裡,因此特意來見。」
皇后笑道:「太子怎會在臣妾宮中?不知是哪個亂嚼舌根的奴僕胡說八道,將陛下也騙過了?」
虞帝道:「皇后不必多言,只叫太子出來見朕便是!」
皇后定定望著虞帝良久,嘆息一聲,道:「虎毒尚且不肯食子,難道陛下就不給太子一條活路?」
虞帝不答,只是目光陰沉,顯是態度堅決。
皇后似是無可奈何,點了點頭,輕輕說道:「晏大哥,勞煩你將太子請出來!」獢
虞帝聞聽「晏大哥」三個字,眼角便是一抖。
一位道人現身宮中,正是晏真人,對虞帝與皇后施了一禮,隨即離去,過不多時,已將太子帶了進來。
太子有些失魂落魄,一身金袍也有些褶皺,見了虞帝有些瑟縮,默然不語。
虞帝淡淡問道:「見了朕,為何不跪?」
太子目中忽然有了精神,恨恨說道:「父皇下旨褫奪我太子之位,已無父子之情,還跪甚麼!」
虞帝不知如何想法,嘴角牽起一絲笑容,道:「無父子之情?好,很好!」
太子見虞帝似乎十分欣喜,沒來由心頭籠上了一層陰雲,訥訥說不出話來。獢
虞帝目光之中已無半分感情,說道:「朕在宮中修築一座法壇,過幾日便要開壇做法,有用你之處,你隨朕去罷!」
不知怎的,太子忽然慌張起來,似乎一旦隨虞帝去了,便再無性命,叫道:「不!我不去!」連滾帶爬跑到皇后身邊,死死攥住皇后衣角,涕淚交流,叫道:「母后救孩兒!母后救孩兒!」
虞帝冷笑道:「怎麼,如今知道怕了?你瞞著朕私調兵馬,結黨營私之時,可曾知道甚麼是怕?」
皇后幽幽一嘆,道:「陛下,太子已然知錯,也已被陛下貶為凡夫,陛下又何必非要下此毒手?」
虞帝似笑非笑,說道:「皇后為何以為朕要對太子下毒手?」
皇后道:「陛下那法壇……」
虞帝道:「哦?皇后能看得懂那法壇的妙用所在?倒是朕小覷了你,想不到皇后居然也精通道法神通!」獢
皇后面色微微一變,勉強笑道:「陛下說笑了,臣妾女流弱質,深居宮中,怎會精通甚麼道法?」
虞帝目光落在晏真人身上,道:「有這位出身昆墟派,精通雷法的晏真人助你,皇后要學甚麼道法,只消到床上去學便是了!」
晏真人沉聲道:「晏某與皇后數十年來清清白白,請陛下萬勿輕信謠言!」
虞帝頷首道:「你與皇后之間清清白白,朕自是相信的!不過並非因你是志誠君子,而是因為你入不得皇后之眼,你那點微末道行不足以支持朕的皇后修為精進。皇后,你說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