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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會者沒有人輕舉妄動。視線聚焦在那位來者身上。
在這個高度安全的公司總部會議室里,每一個參與者都是經過仔細挑選的重要人物,他們都深知保安措施之嚴密,任何未經許可的闖入者都不可能悄無聲息到達這裡。
能如此輕鬆地出現在這間會議室里,祂的身份已然可以猜到。
祂那看似隨和的笑臉背後,透出的是歲月與力量的混合氣質。
雖然面帶微笑,祂的氣場卻莫名讓人頓感敬畏。
仿佛是神與凡的橋樑,每一步的腳印都帶來難以言喻的重量與意義。
祂那看似隨意的姿態背後,隱藏著歲月痕跡留下的深邃。
祂慢慢走向那張為祂準備的主席座位,伸手輕撫:「仿照那些孩子們為我造就的神殿風格製造的座椅,挺用心的。」
「但很可惜。」祂話鋒一轉,「坐在這種風格的座位上會讓我想起被狂熱目光注視的回憶,就像被無數隻眼睛盯著一樣。」
下一秒,祂的身影原地消失,出現在了屬於琥珀王的主位旁。
「我的那位石頭腦袋朋友不會介意我借用一下這把椅子哦不對,祂從不覺得自身和這把椅子有什麼關係。那我就更放心了。」
話音落罷,祂終於落座,但是坐在了星際和平公司為琥珀王準備的尊位上。
這些話語和動作,就像響亮的巴掌一次次甩在這些公司高層們的臉上。
公司內確有個人意志得到[存護]的認可,但公司這個整體的行為,琥珀王從未理睬。
董事長[存護]星神琥珀王克里珀的掛名,至今仍是星際和平公司的一廂情願。
「現在我們可以聊一聊了。我不排斥智慧生命間的諸多交流方式,既然你們拿我當生意,我們就按照生意來聊。」
清澈的聲音再次傳來,眾人集中精神聆聽著。
托帕曾在電話里簡述過對方的比喻和態度,還有就是這次談話的正題。
不過說是正題,倒不如說是導火索,一個接觸的契機。
人們保持著肅靜和敬意,不敢妄做聲響。
白言坐在公司獻給琥珀王的座位上,臉上笑意依舊:「按照生意,如果有人拿拍下你們身影的視頻大賣特賣地去盈利,你們是否會選擇進行侵權訴訟呢?」
在參會人員回答之前,白言補充道:「你們可以說謊,只要覺得自己說謊的本事比假面愚者的老大強就行。如果沒有,就做好被我揭穿謊言的準備。」
這些董事會成員,就算之前沒有著手過[生命]星神相關文明的業務,也在這次會議前做足了準備。
據傳聞,這位神明一眼就能看清他們的生理結構,以及其中的變化,分析出海量信息。
在祂面前說謊只會顯得幽默。
經過數秒的寧靜,一位董事會成員開口道:「回答您的問題,毫無疑問,如果是我,我會選擇侵權訴訟。」
他們不能胡說,也不能不說。
他們不敢像[生命]對[歡愉]那樣,對星神施以冷暴力。
「很好,我沒有察覺到謊言的味道。下一個問題。」
白言再次提問:「你們能賺錢的方法很多,可以想像,你們並不需要侵權訴訟里的丁點油水,你們想讓侵犯你權益的傢伙受到怎麼樣的制裁?」
會議室中的公司高層沒有愚蠢的人,都能聽得出來這個話題引申的方向。
這是一招明面上的請君入甕,但他們沒有反抗的能力,甚至不能說謊。
為了整個星際和平公司,他們必須選擇低頭。
另一位董事會成員深吸一口氣,用沉穩的語氣回答道:「我會希望侵犯我權益的人受到更嚴厲的制裁。」
沒有詳細地描述制裁的手段,是公司董事會對這招請君入甕最後的掙扎。
位居主位的神明還沒有追問。
公司董事會成員很快意識到,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在,如果繼續問下去,讓他們自己決定製裁手段的話,輕重並不好把握,即使壯士斷腕也不一定會得到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