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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上午八點,最前方的再社會化營已經向著城市中心的方向推進了幾英里,與後方的其他部隊都失去了聯繫。沃菲爾德的第一連則在進入城區以後選擇與後面的幾個兄弟連隊匯合再帶頭挺進。
奧古斯都的班跟隨著身邊的一輛弧光坦克沿著一條編號為30的東西向四車道公路前進,自波克之傲東北部的敦林城區進入市區,然後一路向西,直插凱莫瑞安實控區中央的指揮中心與軌道衛星通訊基站。
圖拉西斯2北半球的雨季細雨霏霏,奧古斯都動力裝甲背後的冷卻塔上籠罩著一層白色的蒸汽,雨水順著他的面罩上沿滑落,滿目瘡痍的街道逐漸變得朦朧起來。
托再社會士兵化的福,沃菲爾德的部隊在公路上行進的過程中並未遇到凱莫瑞安人的抵抗,只有那些已經被摧毀的路障以及再社會化士兵與凱莫瑞安人的屍體能揭示這裡曾經發生過怎樣慘烈的戰鬥。
每向前推進一英里,公路上的屍體也就會多一些。通過地面上的雨水混著鮮血流入了那些還未堵塞的下水道之中,一些齧齒動物模樣的生物旁若無人的鑽入破碎的頭盔面罩中,啃食著人類的屍體。
通過留意再社會化士兵的屍體數量,奧古斯都知道這個仍在衝鋒的再社會化營已經損失大半。
奧古斯都的班一路上並未遇到過成建制的凱莫瑞安部隊。只有一些隱藏在房屋、下水道和垃圾桶里的凱莫瑞安勞工輔助軍忽然從藏身之處中衝出來,渾身捆著炸藥和電磁手雷,試圖與聯邦軍隊中的坦克同歸於盡。
而奧古斯都和坦克周圍其他班的士兵反應都很快,公路上視野開闊,這些身上毫無護甲遮擋的凱莫瑞安士兵只要一露頭就被聯邦士兵所射殺。
其中,奧古斯都班裡的狙擊手瑞克·基德的擊殺人數一直是最高的,他的射擊精確而致命,槍槍爆頭,威力驚人的水手長狙擊手步槍只要擦著敵人的頭皮飛過,就足以掀起對方的頭蓋骨。
好運氣在距離市中心只有約3英里時結束了,由于波克之傲的市區內分布有大量人工開掘出來的運河,因此各個城區間都有河流阻隔,在離開敦林城區進入主城區的路上,聯邦軍隊必須要穿過幾十道不同的橋樑。
大部分橋樑都已經坍塌,人為摧毀的痕跡清晰可見,而只有巨人般的歌利亞武裝機器人才能夠涉水淌過汛期的人工運河。留給聯邦軍隊的、可選擇的路越來越少。
在穿過敦林區最後一座跨河大橋時,厄難發生了。那時,足有一個排的聯邦陸戰隊和一輛弧光坦克走在這座未經任何探測過的,開往遠方。奧古斯都的班裡離那座橋僅有八百碼遠,以他們的速度,一分鐘以內就會踏上大橋。
忽然之間,轟的一聲,大地仿佛平移了五英寸,雷鳴般的爆炸聲隔著幾英里遠都能聽到。
奧古斯都最初的感覺就是有人扇了他的耳朵一巴掌,在陣陣的翁鳴聲中,一座橋樑中間段的殘骸在他的眼前飛了起來,伴隨著扭曲的人體、鋼鐵和鮮血如雨般落到水面上。
衝擊波掀起了一道土牆,距離橋樑最近的一個班直接撞在了一度極密的、橫移的氣牆上,即使是動力裝甲也像是個被捏的易拉罐一樣扭曲了起來,超過二十個人像是被拍飛的蒼蠅一樣橫飛起來。
這座白玉欄杆上雕刻著諸神的橋樑曾是建築家和藝術家的傑作,如今卻成為了死亡的墳墓。
「你們這群蠢貨,為什麼不等等拆彈兵!」喊話的是第五營的營長,他沒有使用通訊頻道,而是掀開面罩在正要上橋的陸戰隊員們之間怒吼。
奧古斯都不知道橋上的是哪支部隊,但那不一定的是第一連的人。指揮頻道里沃菲爾德帶著翁鳴聲命令聲顯示,他和第二排是最早登上橋樑並且安全渡河的一批。爆炸裝置顯然是使用的定時引信而非其他觸發模式。
奧古斯都因為要帶著自己的班保護坦克行進,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後面,沒想到卻逃過一劫。
「這下好了,我們要等好一段時間才能經過這裡了。」約瑟芬幸災樂禍地說。他對戰爭毫無熱情可言,與沃菲爾德那種一定要到親臨戰爭的最前線,深入最危險地域的人不同,約瑟芬奉行的是能苟就苟,絕不當出頭鳥。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