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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武好像忽略了一點?
秦國雖然是華夏文明圈子的一員,可是他們已經「進化」了,早就不是那麼講「禮」了。
要是秦國還講禮儀的話,去年秦恆公在出征前怎麼都要製造一個藉口,好能出師有名地入侵晉國。
但是在某些時候,秦國又是一個講禮儀的國家。
比如,雙方明明都已經開戰,晉君向秦君(秦恆公)請求派出醫生,秦君響應也派出了醫生。
目前那個「扁鵲」團隊以醫緩為首,已經渡過大河(黃河)進入到晉國境內。
這個醫緩,醫是職業,緩是名。
新軍將趙旃先進行招待,搞清楚「扁鵲」團隊的來意,派出人手緊急前往新田進行匯報。
甚至,新軍佐郤至親自率軍護送那支「扁鵲」隊伍。
霍城附近的貴族一直在關注那邊的動向,小打小鬧或許還能掩飾一下。
搞到郤至親自率軍護送,動靜真不小,秦國來了「扁鵲」要為晉景公看病的消息,很快就流傳開了。
而在秦國的「扁鵲」團隊抵達新田之前,晉國國君的病情已經得到好轉。
他按照現在的慣例,請神巫(桑田巫)來給自己卜卦。
桑田巫很認真地進行了卜卦,告訴晉景公想幹麼就幹麼,要及時行樂,不然秋收來臨前就要受到祖先的召喚了。
一句「壽盡,無食新麥之時」直接讓本來病情好轉的國君又氣得病重,消息被元帥欒書封鎖,僅是在小範圍流傳。
晉國貴族現在最為關注的是被召進宮城的姬壽曼。
這個姬壽曼是國君唯一留在晉國的兒子。
晉國的公族有一種操作,國君會將眾多的兒子遣散出國,他們愛去哪就去哪,就是不能待在國內。
而這種行為到底是為了什麼很難說清楚。
大多數人以為是那次「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的影響。
其實,不過是晉國大貴族不斷給歷任國君洗腦,洗到晉國的國君信了,真的執行將眾多兒子送出國的國策。
國君的兒子不在國內,公族也就失去了一批骨幹力量。
大貴族處心積慮要削弱晉國的公族,他們也辦到了。
呂武其實也在關注姬壽曼。
一旦國君真的病重不治,下一任國君的人選肯定是姬壽曼沒跑。
一切只因為在境內的公子就這麼一位。
秦國派出了醫生,會不會繼續開戰,呂武其實猜不到。
他只知道自己的封地距離秦國太近,爆發戰事不管是哪個軍應戰,有備無患總不會是個錯誤。
家族底子薄,需要經過積累。
換作正常情況,一個原本只是「士」階級的貴族晉升到「大夫」階層,怎麼都需要花上五年的時間來梳理封地,努力建設起來並能自產自足。
這也是晉國為什麼會給爵位晉升者五年時間,來緩一緩的原因。
而很多貴族在得到晉升後,其實很難在五年內發展起來,導致等待需要承擔義務,卻是承擔不起。
在這種情況下,越是承擔不起,帶來的後果就越嚴重,拖垮了發展中的家族,納不起賦,封地遭到削減,直至被削了爵位,又回到了爵位晉升前,甚至直接一蹶不振,導致子孫後代成為平民。
呂武在春耕之後將精力集中在家族私軍方面。
他進行了統計,麾下的武士中,不算他借出去的甲冑,其實甲士數量僅是二十名不到。
這個甲士有嚴格的定義,不是穿上木甲、藤甲、皮甲,或其餘什麼甲就算是甲士,需要身穿辰配套的金屬鎧甲。
當前的年代,金屬鎧甲一般的主要材料是青銅。
也就是將青銅鍛打成片,再使用各種手段與皮革結合,成為一件青銅甲。
因為材料限制的因素,呂武無法打造出更多的鐵甲,甚至連武器也停止了生產。
他需要將有限的材料,用在急需的農務工具製作上。
那二十名甲士全是來自魏氏,他們都是魏氏精心培養起來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