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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見君沂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垂首沉思,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然後突兀地對他說道,「君沂,你知道我為什麼從來不像薛恆他們那樣稱呼你麼?」
君沂一怔,不知道自家隊長怎麼突然說這話,仍是傻愣愣地接口道,「為什麼?」
「你的名字……取得有些不大好,很占人便宜。」對方用溫和沉穩的聲音說出來,君沂仍舊不解,他微微嘆了一聲,低聲道,「我果然不大適合逗人發笑……」
君沂還是不明白,原來自家隊長說的那句話是笑話麼?可問題是,笑點在哪裡?
被這麼一打攪,君沂也沒有那麼多擔憂的心思了。聽隊長說自家妹子很快就要醒來,他連忙從原地起身,幾個跳躍分飛奔向仲孫沅休息的帳篷,心情似乎變得有些好了。
仲孫沅醒來的時候,幾乎要懷疑自己穿越為珍稀動物了,墨肇和李軒兩個人態度都小心翼翼的,她柳眉倒豎,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又做了什麼錯事,怎麼這麼一副慫樣?」
在仲孫沅認知之中,只有人犯了錯才會這麼虛心和小心翼翼……聯合墨肇和李軒近來的舉動言行,仲孫沅就認為他們肯定是做了啥錯事,「從實招來,可以考慮減輕罪刑。」
李軒和墨肇:「……」仲孫沅的情商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高麼?
「你突然昏迷過去,我都擔心死了,你一醒來竟然說這話,簡直讓人傷心。」
墨肇吐槽,但看到仲孫沅面色如常,精神力也恢復之前的狀態,仍是送了口氣,「你之前還記得自己發生什麼事情麼?為什麼會突然昏迷?你不知道,你靠近那個壁畫之後,空中就突然出現很多古怪的簡陋動畫小人。看樣子像是古武戰技……」
「我昏迷之後,空中有古武戰技的圖畫出現?」
仲孫沅抬手摸了摸額頭,她當時被大量複雜的意識衝擊,本以為自己撐不過來。卻發現那些意識自動凝成一顆小珠子印在她神識之海。
墨肇知道仲孫沅對那些古代文化極其感興趣,便很自然地說道,「對啊,我記下一部分,李軒也記了一部分。你若是感興趣,我到時候畫出來給你看。」
「不用了,你留著就行。若是哪一部分沒有記住,可以過來找我。」仲孫沅撫了撫自己的眉心,笑著說道,「我似乎將那些東西都記下來了……我判斷,那面牆壁應該是先賢記錄下來,希望能等到繼承它的有緣人。墨肇你既然有這個機緣,這是好事兒。」
李軒聽了,驀地想起那個古墓中的事情。有些錯愕地問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年代的文明麼?那麼厲害,怎麼會斷了傳承,而且還在這個地方?感覺和小說電視劇中的仙俠一樣……」
她若是知道,又怎麼會為這件事情傷神?仲孫沅暗暗翻了個白眼,對李軒的問題選擇了無視,「我的頭還有些疼,你們要是沒事兒的話,直接跪安吧。」
墨肇和李軒:「……」小夥伴真的沒事兒麼?醒來之後連畫風都變了!
雖然內心的吐槽彈幕已經霸屏,但考慮到仲孫沅剛剛醒來。現在也不好繼續打攪她。
「那我們先走了,你先好好休息,若是有什麼需要記得喊一聲。」
墨肇眼神猶豫地看著仲孫沅,不知道該怎麼提君沂的事情。
他和仲孫沅關係好了之後。完全沒有聽她提及君沂,或者說在她的意識中,她一直是一個人,君沂對她來說,估計就和陌生人一樣。所以,這位從天而降的哥哥。地位當真有些尷尬。
墨肇和李軒出來之後就看到匆忙趕來的君沂,他欲言又止,「君沂大哥,沅沅已經醒來了,看樣子狀態還不錯。只是她說自己有些頭疼,所以先睡下了,要不大哥你……」
君沂本來興奮的心情像是被澆了一盆水,他冷靜下來,尷尬道,「沒事情,我等她醒來。」
仲孫沅打算閉上眼睛整理那顆珠子,卻發現帳篷外徘徊著一個陌生的氣息。
不是薛恆八人小隊,也不是自己的小夥伴,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想要偷窺的學生?
仲孫沅表情古怪,佯裝咳嗽兩聲,正要開口讓對方避讓,卻看到帳篷被打開,進來一個栗色短髮的清俊青年,他的臉上帶著隱忍克制的關切,「沅沅,你是不是覺得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