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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藍色之城大約三公里之外,有一片小樹林。樹林不大,但是樹木參天,樹冠如傘,每一棵都是千年古樹。按照古人的歷史教訓,戰略城鎮周圍,一般是不會留下樹林的。很容易為敵所趁。
古代行軍打戰,攻城器械龐大笨重,不可能千里迢迢運送,一般都是就地打造,只需要木匠跟隨就可以了。這就涉及到材料的問題。留下樹林,就等於資敵,沒有哪個城市會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藍色之城留下這片樹林,一是因為魔獸體型龐大,已經替代了攻城器械,樹木對它們而言無用。二是因為這片樹林實際上是一種植物系魔獸,實力強悍,曾經有黃金級戰士進入裡面,不到三分鐘就被吸成了人干,赤發老者進去都吃了虧,之後就沒人敢招惹這片樹林了。
在魔獸和藍色之城大戰的時候,卻有幾個氣度各異的人站在樹枝上,遙望戰場。
「藍色之城還是有幾個好苗子的,可惜我現在已經沒有心思教授徒弟了。」藍色長衫之人聲音溫厚,即使站著不動,依然散發出濃郁的書卷氣息。
如果手拿一根戒尺,站在教室內,說是教書先生,絕對沒人會反對。
「世界那麼大,好苗子到處都有,成長起來的苗子才是苗子,沒有成長起來的苗子都是垃圾。」灰衣人的長袍破破爛爛,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散發著濃郁到臭味。
「這次土著人攻擊的有些猛烈,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老不死的站在另外一棵樹上,一張臉紅光依舊,仿佛永遠不會衰老。眉宇間有著憂慮。為了這個遺蹟,前後謀劃了這麼久,但是他心中始終縈繞著不好的預感。
他身後跟著一個身材瘦小的青年,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藍色長衫和灰衣人。他跟隨老不死的以來,很清楚老不死的為人,表面隨和,實際上心高氣傲。能和他正面對話的,他記憶中只有一隻眼天殘,但是實際上也是不大搭理他。
但是這兩人卻讓他平等對話。
「這次的遺蹟動靜那麼大,土著居住這個世界這麼多年,有感應也是正常的。」藍色長衫神色平淡,自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沉穩。
「那就送他們上西天。」無聲無息的,天殘出現在樹杈上。幾根藤蔓閃電射來,勁風嗤嗤,比弩箭還要兇猛。
天殘唯一的一隻眼射出厲芒,璀璨的劍芒綻放,如流星閃過,根本沒人看清楚他出鞘,聽見的只有歸鞘的聲音,再看藤蔓,已經斷成了千百斷。
轟隆——
瘦小青年駭然回頭,發現一株十幾人合抱的古樹倒塌,聲勢嚇人。幾秒鐘的時間,從綠意盎然變成了枯黃色。就是這棵樹攻擊天殘的。
「天殘,這麼大年紀了,火氣還是這麼大。」灰衣人的聲音刺耳,如鐵絲在砂紙上摩擦。
「彼此彼此!」天殘目光掃了不遠處一眼,哪裡也有一棵死樹。葉子枯黃,從外表看不出半點傷痕,但是樹心全部腐爛,生機已絕。
這是灰衣人特有的碎心掌造成的。
灰衣人桀桀一笑,只能怪這些魔樹不長眼,想偷襲他,動了手,就要承擔後果。目光在天殘有
些破碎的袍子上停頓了剎那,嘿嘿道:「天殘,你不是追蹤吸血魔蝠去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一定滿載而歸了吧。」
「管得著嗎?」天殘冷冷地道。
「夫子,要出手嗎?藍色之城怕是挺不住了。」老不死的不理會天殘和灰衣人的爭吵,兩人天生犯沖,每次見面都要吵,他已經習慣了。
「再等一會吧。」藍色長衫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輕輕道:「還不到時候,咦——那小傢伙膽子挺大!」幾人見到他的異色,都生出好奇之色,順著目光看過去,正好看見劉危安殺向土著人的大本營。
戰火如荼,但是大局已定,魔獸穩占上風,人族不斷後退,一旦土著加入戰場,人類崩潰只在頃刻。劉危安雖然很想多休息一會,但是時間來不及了,只能冒險。
「怎麼開路的又是我?」徐半仙黑著一張臉,上次打侏儒,劉危安也誘惑他主攻,「我只是一個算命的。」
「你來射箭?」劉危安把冬雷弓一遞。
「算了吧,君子不奪人所好,你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