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滑行的速度很快，穿梭於黑暗沼澤地。

    行駛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於抵達對岸，靈舟緩緩停下。

    柳無邪當先一步，從靈舟上走下來。

    白靈不肯離開，因為她的容貌，還在靈娘的臉上。

    「下來吧，靈娘會將容貌還給你的。」

    柳無邪輕輕說道。

    白靈猶豫了一下，從靈舟上躍下，落在乾淨的地面上。

    靈娘臉上流露出一絲不甘心，捨不得將容貌還給白靈。

    「靈娘，你應該知道規矩！」

    柳無邪壓低聲音，讓靈娘交出白靈的容貌。

    「咯咯咯」

    靈娘發出令人詭異的笑聲，那絕美的面孔，顯得有些猙獰。

    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一張完美無瑕的面孔，真的捨不得交出去。

    「如果我不歸還呢。」

    靈娘笑完，做出一個嫵媚的表情，要比白靈還要風情萬種。

    聽到靈娘不肯歸還自己的容貌，白靈臉上流露出濃濃擔憂之色。

    剛才她嘗試過，不論如何化形，都回不到之前的模樣，她的容貌，徹底被靈娘借走了。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將你超度了。」

    柳無邪心一橫，雙手刻畫，四周天地傳來陣陣躁動的氣息。

    「是你，沒想到又是你！」

    看到那些玄奧的印記，靈娘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恐。

    幾千年前，一名年輕人跌落黑暗沼澤地，將她召喚出來，藉助靈舟離開了這裡。

    不過那時候柳無邪付出的代價，要比現在多得多。

    靈娘並非是人，也不是鬼，更不是邪魔妖祟。

    而是深淵擺渡魂，她這輩子最希望自己有一張完美無瑕的面孔。

    被靈娘認出來，柳無邪並沒有覺得奇怪。

    相同的印記，只是換了一張面孔而已。

    「容貌拿走，以後不准再踏足此地，更不得召喚其他擺渡魂，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靈娘換了一副語氣，將容貌還給了白靈。

    靈舟周圍出現一團白霧，靈娘神秘消失了。

    容貌回到白靈的臉上，四周重新恢復平靜。

    看著自己的面孔回來了，白靈一顆心這才落下。

    「我們走吧！」

    柳無邪沒有多說話，朝遠處走去。

    仙鶴從他懷中飛出來，繼續尋找白靈母親天魂的下落。

    「剛才靈娘說又是你，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之前來過這裡。」

    白靈並不笨，剛才靈娘的話，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靈娘歸還容貌，並不是因為怕了他們，而是怕柳無邪之前的身份。

    「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柳無邪語氣不帶一絲感情，有些東西，沒有要讓白靈知道。

    白靈瞪了一眼柳無邪，兩人誰也沒說話，靜靜的趕路。

    仙鶴在漆黑的夜裡，發出嘩啦啦地響聲，進入幽魔林深處後，分辨不出是白天還是黑夜了。

    這裡常年都是黑漆漆的，裡面的樹木，常年不見陽光，早已成為朽木。

    地面上傳來沙沙聲，像是踩在砂礫上，有些硌腳。

    白靈正要低頭，柳無邪連忙打斷：「不要低頭看。」

    柳無邪速度要比剛才快了不少。

    強烈的好奇心，還是驅使著白靈，低頭看了一眼地下。

    「啊！」

    當她低頭的那一刻，白靈發出一聲驚叫，身體差點跳起來。

    地面上並非土地，而是一塊塊凸起的骨頭。

    有人骨，妖骨，魔骨，鬼骨等等，數之不盡。

    這得多少骨頭，才填滿這片區域。

    有些骨頭還沒完全腐爛，血肉連接在一起。

    更可怕的一幕出現了，那些還未腐爛的手掌，竟朝他們的雙腳抓過去。

    「我們快走！」

    柳無邪施展身法，猶如一道流星，地面上那些骨頭一點點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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