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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相柳的一句話,引得在場諸仙震動不已。
不說相柳五人都是出身合道大族,就是以五人大羅巔峰的修為,就是與一位合道天尊對戰也是能過上幾招的。
混沌之地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半日的功夫不到,竟然就隕滅了四位大羅巔峰修士。
若是不搞清楚,有著如此隱患,現場諸人怕是一個也不能心安。
隨著熊疆仙尊餵下的那枚血色仙丹化開,本來還有些萎靡的相柳頓時恢復了精神。
眾人皆知,這怕是迴光返照,當下不敢耽擱發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是重骨道友!」
相柳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他深入混沌太過,神智已經被混沌本源侵蝕污染了!」
冀璋聞言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不解道:「神智被侵蝕污染?你的意思是說他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嗎?」
相柳點了點頭,道:「他已經完全瘋了,而且不僅瘋了,修為也因為混沌本源的湧入而瘋長。
如今的實力恐怕早已超越了合道境,縱道友根本沒來的及逃走就被其生吞。
宮潛道友也不過堅持了半炷香功夫,就被其藉助混沌本源徹底磨滅。
柳某與白蓮菩薩雖說見機的早,可在有了操縱混沌本源能力的重骨之下,終究難逃此劫!」
說到這裡,相柳臉上滿是輩色,萬年苦修盡數化作流水。
什麼雄心壯志,在這一刻皆是化作泡影。
觀全仙尊這時卻插話進來:「不對啊
。
不管他是否被混沌侵蝕,但照柳道友所言。
既然重骨已然進階合道,那麼他現在應當被排擠出豐天世界才是。」
「這等怪異之事,柳某哪裡清楚?」
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相柳反而看開了,隨口猜了一句:「或許是因為他身在混沌之地的緣故。」
紅髯聞言微微一怔,喃喃自語道:「唔,這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冀璋這時卻搖了搖頭,然後問道:「冀某隻是奇怪,就算重骨神智、修為都已經被混沌侵蝕,可也應該被同化,最終與混沌融為一體才對。
怎得居然還神通大進了呢?莫不是受人操控?」
冀璋的話顯然有意向相柳探尋著什麼,而相柳似乎也微微一愣,隨即搖頭苦笑道:「這卻非是吾等所知了。」
「重骨道友被混沌本源侵蝕,宮潛諸位道友盡皆身隕,楊君山呢!」
在大概得知了此番前因後果,流螢仙尊卻是問出了另一個關心的問題。
「混沌之地有一處混沌漩渦,吾等猜測君山道友已經從此地得了鴻蒙紫氣並煉化。
至於是否如此,還是如同重骨道友一般被混沌本源侵蝕同化,吾也是不知了。」
得了這個模稜兩可的消息,別人也就罷了,流螢、駱賓、觀全等與楊君山有怨的一個個卻是神色莫名。
就在這時,只見本來委頓於地的相柳巫尊掙扎著站起,滾滾氣勢擴散間,顯露著一位大羅巫仙的無上風采。
「恨!恨!恨!」
相柳巫尊粗狂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悲涼,讓在場諸仙一個個沉默不語。
雖然在豐天機緣中,他們是競爭者,甚至生死相向的敵手。
可在求道這條路上,卻是同道。
如今豐天紫氣還未出,便見的如此多的同道倒在半路上,也不禁為自己的前路擔憂。
豐天開界,是大機緣,也是大劫難。
說不定下一刻,自己就會入相柳、白蓮一般懷著無盡的遺憾,就此消
散。
熊疆巫仙伸手扶住向下倒來的相柳仙軀,其本來強盛的大羅威壓也是緩緩消散。
在場諸仙對著相柳遙遙一禮,送這位巫族大羅、修行的同道最後一程。
就在現場沉寂的氣氛中,駱賓仙尊的聲音忽然響起:「重骨應該不能從混沌之地衝出來吧!」
駱賓本是無心之言,乃是其一向謹慎的性格使然,可卻使得一眾仙尊豁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