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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見慕容復仍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不由露出一絲揶揄的笑意,「夫君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在這件事上就犯糊塗了呢,當初是您親自下令,神龍軍隸屬於神龍教,認真說起來,施將軍的直接上級其實是荃姐,而以施將軍今時今日的功勞和地位,完全可以不認這層關係,但他沒有這麼做,而是把消息先傳給了荃姐,一方面表明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也算投桃報李吧。愛字閣 m.aizige.com」
慕容復聽到這總算恍然了幾分,越級上報算是官場中的一個大忌,有狂傲自大、藐視上級之嫌,誠如方怡所說,如果施琅先將消息傳給他,在眼下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他不但不會計較這些細節,反而會大加褒賞,但難保他日後想起來的時候不會秋後算賬。
至於說投桃報李,以他「健忘」的性格,如果這封信不是由方怡送來,的確沒有神龍島什麼事了。
方怡繼續說道,「施將軍能夠做到這一步,不可謂不用心良苦,倘若怡兒沒有猜錯,他現在正巴不得夫君調走他,免得落人口實,無端招來橫禍。」
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慕容復心裡的顧慮不覺打消了七八分,卻忍不住調侃道,「那施琅究竟給了怡兒什麼好處,讓怡兒這麼幫他說話?」
「哪有,怡兒只是以己度人罷了。」方怡嬌嗔一句,忽然又嘆了口氣,頗有些感慨的說道,「夫君生來便身處雲端高處,從來都是您掌握別人的生死,自然很難體會到底下人的兢兢戰戰,所謂伴君如伴虎,您這邊擔心施將軍會背叛,他說不定還擔心您卸磨殺驢呢!」
慕容復不由沉默了,他自穿越以來便是一家之主,那會兒慕容家雖然落魄,四大家臣卻從來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後來行走江湖,他也從來沒有真正寄人籬下過,所以在揣摩手下人心思時,的確很難說做到真正的設身處地。
說白了他一直以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誰也不放在眼裡,便先入為主的覺得,背叛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其實哪有這麼簡單,尋常人沒有被逼到絕境或者有足夠大的利益驅使,一般是不會鋌而走險的,除非天生長有反骨。
想通這點,慕容復最後一絲疑慮也打消了,頓時心情大好,捧起方怡的臉蛋親了一口,「好吧,就賣怡兒一個面子,聽你的。」
方怡聞言卻是一驚,她不過按照常理推斷,可萬一施琅不按常理出牌,將來真反了,豈不是要算她頭上?
勉強的笑了笑,她一改先前的口氣,「其實夫君大可不必如此煩惱,一個小小的施琅,就算他吃了熊心豹子膽真敢背叛夫君,以夫君的通天手段,還不是翻手即滅。」
慕容復見她突然心虛的樣子,不禁一愣,略一尋思才明白過來,有點想笑也有幾分無奈,這個女人什麼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了些,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她的出身以及後來的種種經歷,都由不得她不戰戰兢兢。
有些疼惜的將她摟進懷裡,慕容復語重心長的說道,「怡兒,夫君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最後做決定的是我不是你,又怎會因此牽連於你,這種話以後要少說,施琅反叛,為夫固然有反制手段,可還是會給慕容家帶來難以估量的損失,而且他也不是一個小小的施琅,而是千千萬萬個施琅,懂嗎?」
方怡身子一顫,重重點了點頭,「嗯,怡兒明白了,夫君對不起,方才是怡兒失言了。」
「行了,我又沒有怪你。」慕容復輕輕撫著她背後的長髮,溫聲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給了為夫很大的啟發,也算解決了為夫的一大煩惱,謝謝你,怡兒。」
「哪裡,夫君不怪我胡言亂語就好。」方怡甜甜一笑,如春花初綻,嬌艷動人。
慕容復心頭一熱,食指大動,可就在這時,廳外忽然傳來梅劍急促的聲音,「啟稟尊主,後院出了怪事,您快去看看吧。」
「怪事?」慕容復呆了一呆,「什麼怪事?」
「劍,」梅劍答道,「您房間裡的劍不知怎的飛了出來,似乎……似乎想要逃走,雙兒姑娘正在設法阻攔。」
「什麼?劍想逃走?」慕容復聽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很快鬆開了方怡,身形一個模糊,消失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後院已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