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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胡云鶴進來,銀樓的經理潘康研究等著他,趕緊迎了上來。
「東家,您來了!」
「嗯!」
胡云鶴微微點了點頭,他左右看了看,現在時間尚早,櫃檯上的生意並不多,便對潘康吩咐道:「你跟我來一下!」
潘康不敢怠慢,緊跟著胡云鶴上了二樓,來到胡云鶴的辦公室里。
胡云鶴把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桌案,彎身坐在座椅上,直接開口說道:「馬上讓陳師傅設計製作一套最新的女子頭飾,用料要成色最好的純金,讓他儘快!」
潘康一聽,趕緊點頭答應道:「這個沒有問題,說起來正巧,陳師傅剛設計了一套款式新穎的飾面,正好派的上用場。」
胡云鶴滿意的點了點頭,潘康做事仔細,是這個行業里的老手,經營上面還沒有出過差錯,不過胡云鶴為人精明,不肯輕易相信他人,對於潘康也是如此,所以對銀樓的生意,儘量的親力親為。
潘康接著說道:「東家,我上次跟您提過,金銀庫存可不多了,現在市面上的供貨價格又升了兩成,我們需要儘快囤貨了。」
胡云鶴一聽,也是蹙著眉頭,輕嘆了一口氣,現在局勢艱險,世道紛亂,所謂盛世古董,亂世黃金。
金銀之類價值是越來越高,他們這些金號銀樓不就是低價收進舊的金銀首飾,打造翻新後高價賣出,大家都把金銀囤在手裡,導致市面上的金銀流通更少,原材料越來越不好找了。
胡云鶴問道:「山東那邊的程老闆沒有消息嗎?」
「沒有,聽說那邊的礦洞越來越少,今年的貨過不來了。」
「什麼?消息確實嗎?」
「千真萬確,聽說河源金號派人去山東都沒有收上多少貨,日本人控制的極嚴,山東的貨源可是大頭,一旦斷了,這黃金的價格又得上漲一大截,東家,我們可趕緊想辦法了,不然原材料一斷,生意可就沒法做了。」
金銀材料的來源,除了收購舊的金銀首飾之外,更重要的是從全國各地的金礦銀礦的老闆手裡購買,因為上海是全國經濟的中心,金銀的價格最高,所以每年大量的金銀都會從全國各地送往上海銷售。
而膠東半島的招遠,自古就以盛產黃金而出名,從宋朝就開始挖掘開採,一直延續至今,素有「金城天府」和「金都」之美稱,也是目前全國最大的黃金產地,甚至也是整個亞洲最大的黃金產地,一直以來都是上海金銀市場的重要供貨來源。
可是自從山東淪陷之後,日本人全面控制了招遠的金礦,為了以戰養戰,他們大舉驅趕礦工勞工開採,日夜不停,瘋狂掠取黃金白銀等戰略物質和資本。
這就使得原本就已經居高不下的黃金價格再次上漲,這也刺激著許多黃金商人們行險,他們想盡了各種辦法,用高額利潤收買礦工們,用爛石頭換下高品位金礦石,或者在礦井下將金礦石砸碎偷偷帶出來,甚至在私開小礦洞偷偷發掘等多種方法獲取黃金,然後送到上海。
可是隨著日本人的控制越來越嚴格,開採的規模,礦區的擴展越來越大,這些黃金商人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現在幾乎無以為繼,後果也顯現出來了,導致上海這個亞洲最大的都市,金銀生意越來越難做。
胡云鶴沒有想到現在的貨源這麼困難,他雖然也存了一些貨,可是坐吃山空,也挺不了多長的時間,一旦真的斷了貨,這個銀樓也就成了擺設了,這可是生存攸關的大事情,絕不能等閒視之。
想到這裡,他趕緊吩咐道:「趕緊去黑市上掃貨,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先挺過這段時間再說!」
只要有利益就有買賣,在上海的黑市,只要你有錢什麼都可以買到,胡云鶴以前在也在黑市上收購過金銀,當然也需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在黑市上買賣的黃金來路都不正,基本上都是掠奪搶劫而來,甚至都連著命案,購買這樣的黃金,需要擔很大的風險,一旦出了問題,如果被牽連出來,應對不好就是一場災難。
不過胡云鶴根本不懼,現在他的身份不同,作為特工總部的高級幹部,就是親手殺人搶劫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收買一些贓物。
潘康點頭說道:「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