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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終究包不住火,儘管羅士信嚴禁士兵外傳皇宮刺客之事,但這件事還是通過各種渠道悄悄傳了出去。√
次日一早,中都城一些消息靈通之人已先一步聽到了傳聞,雖然只是傳聞,但還很多人還是通過隋軍的一些異常狀態證實了傳聞的真實性,比如城門已經嚴控,只准進不准出,大街上到處是巡邏士兵,凡是出家人,無論和尚還是道士都被帶去軍營盤查。
儘管杜如晦聽取了蕭瑀的建議,在天亮之前及時取消了宵禁和次日的戒嚴,但還是無法阻止市場上恐慌波動,次日一早,米價從斗米八十文猛漲到了一百文,這便更加助長了各種謠言的傳播,其中傳播得最快最廣的一個謠言便是齊王世子已被刺客刺殺。
五槐巷平遠客棧,一名夥計匆匆跑進大門,急慌慌喊道:「掌柜!掌柜!」
「我說你這隻死猴子,什麼時候才能安靜下來。」
「出大事了!」
夥計嚇得臉色都變了,壓低聲音道:「昨晚皇宮出現刺客了。」
「這個我也聽說了,有什麼大驚小怪!」
「不是和我們客棧有關。」
夥計將掌柜拖進樓梯下的小房間,從懷中取出一份布告,「掌柜看看這個。」
掌柜接過布告,背後的漿糊還沒有干,顯然是剛從牆上揭下來,他打開布告,舉過油燈細看,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布告上在通緝三名道士,兩男一女。
這這不就是住在自己客棧的那三個古怪道士嗎?掌柜只覺兩腿軟,原來他們就是刺客。
「掌柜,要不要報官?」
夥計指了指樓上,掌柜明白他的意思,房間裡還有一個同夥,他有點猶豫,今天一早那個人還偷偷塞給自己二十兩黃金,說他生病了,搬去了閣樓,不准自己告訴任何人。
掌柜摸了摸懷中的黃金,那人還說病好後再重謝百兩黃金,掌柜終於明白那個人意思了,就是用重金收買自己,要自己替他掩護,他哪裡是搬進閣樓,分明是躲進了閣樓。
布告上說,提供線索者有重賞,但人家要給自己一百二十兩黃金啊!自己的下半生就衣食無憂了。
掌柜一時有點猶豫,夥計急了,「掌柜,那人是刺客啊!」
掌柜點點頭,「我去看看再說。」
掌柜偷偷爬上了三樓外面,閣樓旁邊原本還有一間鴿房,因為官府去年開始嚴禁私人養鴿子,這間鴿房便空了,掌柜小心翼翼爬進鴿房,屏住呼吸趴在旁邊木板上,透過木板上的幾個小洞可以看到閣樓內的情況。
閣樓內布滿了灰塵,亂七八糟堆放著各種雜物,只見在雜物中間,一名黑衣男子背對他,盤腿坐在地上,正在擦拭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
這時,男子猛然回頭,臉上長長的刀疤格外猙獰,掌柜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都直了。
他忽然反應過來,這個男子今天之所以沒有殺自己,是怕打草驚蛇,暴露了他,可一旦風頭過去,他一定會殺自己滅口,說不定今天晚上他就殺自己。
掌柜幾乎是爬到一樓大堂內,他從柜子拿出一瓶酒,猛地灌了幾大口,這才顫抖著取出一包藥粉,他嗅了嗅藥粉,咬牙對夥計道:「你去廚房端一份飯食來,再去地窖拿一壇好酒。」
........
一刻鐘後,羅士信親自率領五百名士兵將平遠客棧團團包圍,他又調了兩千名士兵將整個五槐巷包圍得水泄不通。
羅士信快步走進了院子,掌柜和夥計連忙迎了出來,羅士信問道:「那個人可在?」
「在!還在閣樓,小人給他送去了摻有迷藥的酒,還有他的馬也下了巴豆。」
羅士信一揮手令道:「把所有的住店人都控制住,要嚴加審問!」
他將鐵槍扔給親兵,拔出戰刀對掌柜道:「前面帶路!」
掌柜戰戰兢兢地帶著羅士信和數十名士兵上了三樓,來到閣樓小樓梯前,他指了指上方,「上面就是閣樓了。」
「你閃開!」
羅士信走上前,見樓梯太小,躲閃不便,他便抄起一面盾牌,提刀向閣樓上走去,後面跟著三名武藝高強的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