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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騾夫不夠,我被充作騾夫趕車運軍糧。」
「為什麼?」
孫宣雅目光嚴厲地盯著他,「你為什麼要充當騾夫?」
「因為這是逃走的唯一機會,否則呆在戰俘營中,不知道命運如何,所以隋軍徵集騾夫,我第一個報名,我在家裡就是趕騾子。」孫英硬邦邦地回答,他明顯有點不高興了。
孫英的解釋並不太充分,但也挑不出毛病,孫宣雅想到自己和他的血緣關係,他心中的懷疑稍稍減輕了一點,沉思片刻又問道:「你為什麼寧可投奔王薄,也不願意來找我?」
孫英半晌才低頭小聲道:「三叔應該知道原因。」
孫宣雅當然知道,因為自己當年殺了孫大慶,孫宣雅的父親。
「那你現在怎麼又想通了?」
「因為....侄兒不想.....再窮下去了。」孫英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讓孫宣雅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這才是他想聽到的實話,想發財才來找自己,才不會計較當年自己殺了他的父親,『財富可以讓人忘記殺父之仇』,多麼經典的一句話。
孫宣雅拍了拍他肩膀,「當年之事我很抱歉,當時我並不想.....」
孫宣雅嘆了口氣,「總之,我會加倍補償你,相信你的父親會原諒我。」
「多謝三叔!」
「去吧!好好休息,以後我們再慢慢談。」
孫英行一禮退下去了,孫宣雅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目光中始終還有一絲疑慮,張鉉實在太狡猾,讓他不得不小心提防。尤其孫英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到來。
孫英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孫宣雅並沒有太把他放在心上,此時孫宣雅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張鉉身上,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張鉉在伏擊王薄成功後,必然會有行動了。他必須要掌握隋軍的一舉一動,為此孫宣雅派出百名探子在蒙陰堡和東安縣附近探查消息。
第三天上午,孫宣雅又一次來到城牆上,遠遠眺望北方,他極為想知道現在蒙陰堡的情況。
這時,一名親兵低聲道:「大王的侄子不是從蒙陰堡逃過來嗎?是否可以問問他。」
一句話提醒了孫宣雅,他沉吟片刻,立刻吩咐道:「去把他找來見我!」
親兵飛奔而去,不多時便將孫英帶了上來。或許是吃好睡好的緣故,孫英臉上的氣色比前天好了很多,孫宣雅看了他一眼笑問道:「食宿還滿意吧?」
「多謝三叔安排,小侄很滿意,只是小侄閒不住,想替三叔做點事。」
孫宣雅知道他是在問自己要官了,便淡淡一笑道:「做事先不急,把身體養好。有你的事情做。」
「小侄遵命!」
孫宣雅話題一轉又問道:「我記得你說自己是從蒙陰堡逃出來,是嗎?」
「回稟三叔。蒙陰堡戒備森嚴,小侄哪裡逃得出,小侄是當騾夫送糧食,返回東安縣的半路逃掉。」
「這麼說,你進過蒙陰堡?」
「小侄在蒙陰堡內呆了兩天,主要是搬運糧食入倉庫。」
「那蒙陰堡內有多少士兵。你知道嗎?」孫宣雅不露聲色問道。
「具體多少小侄不知道,不過看樣子也就千把人左右。」
「什麼?」
孫宣雅吃了一驚,他有點沉不住氣問道:「你沒搞錯吧!怎麼可能只有千人,應該三千軍隊才對。」
「三叔,小侄也當過兵。三千人和一千人小侄分得清楚,城堡就這麼大,住三千人很擁擠了,但城堡守軍真不多,只有千人,小侄敢擔保。」
旁邊,孫宣雅的兄弟孫志安也忍不住道:「阿英,我來問你,蒙陰堡的主將是誰?」
「回稟四叔,好像姓李,很年輕,叫李什麼,我有點忘了。」
「李壽節?」
「對!對!就這個名字。」
孫宣雅兄弟對望一眼,兩人眼中都十分疑惑,如果是李壽節是主將,那尉遲恭呢?
當然,如果是以李壽節為主將,只有一千軍隊駐守蒙陰堡那就很正常了,但孫宣雅記得很清楚,十天前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