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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南雖然是虞世基兄長,但人品性格卻和虞世基完全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虞世基貪賄,虞世南清廉,虞世基圓滑奸詐,虞世南卻正直剛毅,在朝野深受讚譽。
不過虞世基對兄長前去青州調查渤海會一案卻並不看好,虞世基很了解兄長為人,過於耿直而不擅變通,當一郡太守或許還可以勝任,但調查監督這種事,如果過於嚴厲而不知委婉,反而會把事情弄糟,張鉉根本就不會理睬他。
虞世南一行二十餘人進了益都縣,來到了北海郡衙前,韋雲起早已得到消息在此等候,他連忙迎上前拱手笑道:「伯施兄,多年未見,別來無恙乎?」
「原來是韋賢弟,他鄉遇故人啊!」
虞世南曾和韋雲起很有交情,只是多年未聯繫,關係略略有些淡了,他連忙下馬向韋雲起行禮,兩人寒暄幾句,說了幾句往昔趣事,頓時一起大笑,韋雲起連忙請他們進郡衙,又安排隨從帶虞世南的手下去休息。
內堂上,韋雲起請虞世南坐了下來,又讓人上了茶,虞世南喝了一口茶問道:「張將軍不在北海郡嗎?」
韋雲起微微笑道:「這是很多人的誤解,以為張將軍會在北海郡,其實張將軍的私府雖然在北海郡,但他畢竟是清河通守、河北招討使,如果伯施兄要找他,我覺得應該去清河郡比較好。」
「原來如此,我以為他還沒有打開河北局面,暫住北海郡。」
「之前是沒有打開局面,但在濟北郡全殲竇建德兩萬後,他的軍隊已經進駐清河郡,在高唐縣建立了根基,所以穩住清河郡是他的當務之急,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清河郡,我們這邊只是後勤重地。」
虞世南沉思片刻問道:「我這次來青州,是奉燕王旨意來了解一下渤海會的情況,聽說張將軍曾伏擊渤海會老巢,迫使高烈從幽州撤軍,有這件事嗎?」
韋雲起淡淡道:「這件事我不是當事者,我們私下聊聊可以,但如果伯施兄是正式詢問,恐怕我就不能回答了。」
虞世南明白韋雲起的意思,連忙道:「當然只是私下聊聊,這件事我知道和雲起無關,我不會正式詢問雲起。」
韋雲起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明白燕王殿下想來查什麼?不過我覺得伯施兄的調查其實沒有半點意義。」
「為何?」
「查到又能怎樣,查不到卻破壞了君臣和諧,平空生間隙,這又是何必?」
虞世南一時沉默了,過了片刻道:「不管怎麼說,渤海會是大隋頭號敵人,無論如何張將軍沒有權力擅自處置他們,如果查到了,我要把這些人全部帶走,如果查不到,我也要弄清事實,給燕王殿下一個交代,這是我的職責,我必須忠實履行。」
韋雲起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我就不勸說伯施兄了,雖然傳言有很多,有人說張將軍抓住了全部渤海會成員,還有人說連渤海會主高烈也被張將軍抓住,但這些畢竟只是傳言,並不是真實情況。」
「那真實情況是什麼呢?」
「真實情況是張將軍確實端了渤海會後勤重地,但不是什麼老巢,抓住了一千餘名士兵,燒毀了渤海軍的糧食,使渤海軍糧草不濟,被迫撤退。」
虞世南卻並不相信,他冷笑一聲問道:「這些戰俘在哪裡?雲起兄知道嗎?」
韋雲起嘆了口氣,「這只是一件小事,張將軍認為連寫軍報的必要都沒有,這些戰俘和竇建德的戰俘一起,按照慣例解散回鄉了,近兩萬戰俘,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糧食供養他們。」
虞世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好一會兒他才苦笑道:「照雲起這樣說,我這次北上調查,什麼都查不到嗎?」
韋雲起笑了笑,「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伯施兄想收集一些沒有證據的謠言蜚語,可以收到大把,但如果想找什麼證據,我想只能是枉費心機,伯施兄說對不對?」
虞世南明白他的意思,張鉉不會留下任何證據給自己,他心中暗忖,看來從明面上查不到什麼,只能看錢昌平那邊有沒有什麼收穫?
錢昌平在歷城縣的秘密調查已經進行了兩天,收集到大量情報,包括齊郡監獄曾經收押過一些特殊犯人,包括渤海會的重要人物高慧不止一次來過歷城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