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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就是一件意外的事情而已,右哈也不是小孩子了,不過他父親唐遇義在桂林那邊做工,家裡只有他和姐姐小香在,跟著奶奶二十九憐憐(憐憐:湘楚土話,奶奶的意思)一起生活。作為他們在家的親叔叔,唐遇仙和蓮花自然慌神了。
過來報信的是忠瓏堂的鄉民,據說忠瓏堂那邊的赤腳醫生馬占厚接到消息,趕過去幫忙包紮了一下。因為據說那鐵絲極大的,直接從下巴穿進了口腔,還從口腔里刺穿了左邊臉頰。光是聽到這麼說,就已經夠是恐怖的了。忠瓏堂那邊的鄉民看到挺慘,主動的幫忙照顧了,正派人送去地區醫院了。
路上經過弘揚堂馬路的時候,有人認出是唐遇義的兒子,便陪同一起過來找右哈的伯伯唐遇禮,誰知道唐遇禮家人居然都不在家,大家怕右哈的奶奶二十九憐憐受不了刺激,便找到唐遇仙這邊來了。
大院裡的人一邊安慰著唐遇仙夫婦,一邊送他們出去了,這邊便有些議論了起來。老令婆便尋思著要回去,奶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便低聲勸她不要回去和二十九憐憐說。老令婆回過神來,連忙說自己老糊塗了,看了永蕙一眼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沒有想到永蕙看了我奶奶一眼,居然低聲說想和我奶奶再學學那繡花,稍晚一些自己再回去了。老令婆卻看出來了永蕙的心思,笑罵著說讓她別回去了,晚上要麼陪我奶奶,要麼和我一起住著。
老令婆說話的時候就像往常一般自然,大家都沒有感覺到奇怪,可是一旁的我忽然有些激動。倒不是說單純永蕙會留下來的原因,而是我感覺到她一直有話要對我說,但是還沒有抽出時間來說。我想可能是因為玫瑰,當然其實這段時間我也有挺長時間沒有和永蕙一起了。
大院被右哈這件突發的事情弄得又喧鬧了一陣,雖然天氣很冷了但是很多人又沒有睡了,嘰嘰喳喳的大家胡亂猜測了一番,大家便又都散了回家。幸好這種天氣很少有人竄門了,不然我估計大家又有得話題說了。看到大家散了之後,我陪著永蕙在奶奶這邊火桶里窩著。
永蕙從小很得意我奶奶,奶奶年輕時的一些女紅,她奶奶老令婆沒有學到多少,倒是讓她學到了不少。繡花、納鞋底、還有編各種各樣的吉祥結,都是奶奶年輕的時候最擅長的女紅。家裡雖然經過幾個非常的年代,但是還保留著一些奶奶當年的物事,像有床被單上繡的花,在我看來當真是栩栩如生。
爺爺奶奶的孩子沒有人學到這些,不知道是她們不想學,還是在那個時代不想學這些腐敗的東西,反正據我所知,還真的只有永蕙學到了一些。後來連姑媽她們都嫉妒,看到永蕙的時候,有人曾經說過要娶永蕙回去給兒子做堂客。
不過那個時候永蕙還小,總是會紅著臉不答應,人家問她為什麼,她總是說是要嫁給我的。那時候總是會惹來大人們哈哈大笑,因為小孩的言語不必當真。
如今永蕙已經逐漸長成了個大姑娘,大人們也很少開這種玩笑了。永蕙在奶奶身邊學到的東西越來越多,她和奶奶也越來越親,就是她媽媽牛三娘娘(娘娘:湘楚土話,母親輩的女性長輩、妯娌)都很嫉妒,說永蕙長得像我奶奶,和我有個表姐很像。
大人的話,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不管是爺爺在大運動的年代遭到迫害,還是國家政策下來之後,牛家和我爺爺奶奶一直很親近。尤其是我出生之後,據說永蕙就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據說父親去大哥工作的那個地方回來,甚至沒有給外家的小舅小姨帶禮物,但是居然給永蕙帶著一份,可想而知永蕙在我家裡的地位。
不過在我看來,這些年下來,甚至當初牛家不讓永蕙上學了,我父親都還上門去爭取過。雖然後來還是不了了之,永蕙自己也不想上了,但是可以看出來,我們兩家都沒有把永蕙當成外人。雖然每次我去牛家的意思不一樣,但是至少永蕙來我家的話,肯定比我那些表兄妹和堂兄妹還要親。
這事一個是因為我的原因,但是我想父親和媽媽他們都認為是奶奶的緣故。奶奶總是說永蕙和老令婆小時候長得一樣,不過比老令婆那時候更水靈。老令婆聽到了也不分辨,但是樂於見到永蕙經常來我家裡。
後來我也隱隱猜到了一些,據說牛永禎去學開車,都是我父親給他在牛爺那裡說的好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