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灌夫縱馬一路狂奔,直奔長安城。路過城門也不下馬,煙塵滾滾的馳向丞相府。
「大人,丞相……」門前的侍衛想要阻攔,卻被灌夫一把推開。這灌夫當年也是勇冠三軍的人物,當年七王之亂時也是殺人無數的狠角色。他撒起瘋來,猶如一隻瘋虎一般。
今天他也豁出去了,竇嬰的臉面全都繫於田蚡一身。無論如何,今天都要將田蚡請去南山。不然,怎麼對得起竇嬰的一片知遇之恩。
一路打將過去,直奔丞相府內堂而去。那些侍衛只是在後面跟著喊叫,並不上來阻攔。也沒有放箭射殺,灌夫沒有注意這詭異的情形。他現在一門心思要找到田蚡,不顧禮儀也不通稟。直闖丞相府內堂。
堪堪跨進內堂,灌夫的肺差一點氣炸了。只見田蚡側臥在床榻之上,旁邊有一美姬正在給他捶腿。田蚡鼻子裡輕微的打著鼾,一張醜臉睡得潮紅。
答應赴宴而不赴,卻在這裡誰塌高臥。灌夫氣得眼若銅鈴,上前一把推開美姬,伸手便將田蚡拉了起來。
「灌夫,你這是幹什麼。這裡是老夫後堂,你膽敢如此無禮。」田蚡被灌夫驚醒,疾言厲色的警告灌夫。任誰被人打擾清夢,都會不舒服。
「丞相大人昨日答應灌夫,去魏其侯家中做客。為何高臥在此,而不去魏其侯家中赴宴。」灌夫瞪著銅鈴一般的眼睛,看得田蚡心裡有些發虛。不過此時的田蚡可不是當年的小人物,現在他可是堂堂的大漢丞相。
「放開你的髒手,來人。你們都是死人麼,還不將這個意圖行刺本相的狂徒拿下。」田蚡一邊掙扎,一邊呼喝侍衛。
「丞相大人言而無信,如何還有臉面再做這大漢丞相。」灌夫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四五名侍衛一齊動手,居然也沒能將灌夫的手鬆開。
「嘭」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敲在了灌夫的後腦,灌夫感覺身體的力量被抽空一般。雙眼一番便昏了過去。
「將這大膽的狂徒下獄,交廷尉署審訊。一定要審出幕後主謀是誰?」田蚡瘋狂的咆哮。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似乎被氣得不輕。
「諾!」侍衛們稱喏之後便將昏迷不醒的灌夫押了下去。
田蚡整理了一下被拉皺的衣服,喝退那美姬直接進了後堂。
「恭喜丞相賀喜丞相,即將拔除一根眼中釘肉中刺。」劉陵微笑著迎了上來,胸前的抹胸束得很低。一對玉兔若隱若現。看得田蚡咽了好大一口唾沫。
「我的小乖乖,就你聰明。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蟲子,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田蚡一把將劉陵摟住,一張大嘴便在小臉上親了一口。
「這還難猜?」劉陵一把打落田蚡作惡的大手說道:「若是你這丞相府誰人都能夠闖進來,你的性命恐怕早就沒了。而且。若是侍衛的失職你現在應該大發雷霆,懲罰那些不作為的侍衛才對。豈能如此有悠閒的來找本公主,一看便是事先吩咐好了的。就等著拿住這灌夫,然後順堂摸瓜揪出竇嬰那個老傢伙。
算算看,如今這大漢朝廷里的權貴。能跟你爭這丞相之位的,恐怕也只有這位魏其侯竇嬰了。您這一招真是妙,只是不知您是打算栽贓陷害呢,還是屈打成招啊!」
「鬼靈精,栽贓陷害也罷屈打成招也罷。只要能夠搞倒竇嬰就成,這個老傢伙太危險。皇帝似乎對他很有期望的樣子。王家想要拿實權。便要與那竇家爭,如今這只是一個開始。
太皇太后活了那麼多年,竇家也得意了那麼多年。現在是該竇家讓出權利的時候了,嘿嘿!雲嘯那句話說得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竇嬰在家裡等得心焦,右眼皮不停的跳。他預感到將要出事,有些後悔為什麼不攔住灌夫。這次他去長安一定闖禍,若是那田蚡翻臉。吃虧的必定是灌夫無疑。
「侯爺,不好了!灌夫將軍被丞相府拿了,已經送去了廷尉署。聽說他擅自闖進丞相府。進入後堂企圖刺殺丞相大人。現在長安城已然鬧開了,街頭巷尾口口相傳的各種版本。奴婢已經托人打聽,灌夫將軍的確被送往廷尉署,現羈押在廷尉署大牢之中。」
「什麼?」竇嬰眼前一黑。差點站不住。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這個灌夫真是莽夫。怎麼居然敢……竇嬰眼睛忽然清明起來,似乎聞見了一股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