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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牛也不禁愣住,就連他也分辨不清究竟手裡抓的是小白還是撲上來的是小白。&{}..{}就這麼一個愣神的功夫,手上抓著的小白一爪子便拍在了蠻牛的臉上。蠻牛吃痛,手一松那小白電光火石一般的鑽進林子裡不見了。
撲在蠻牛身上又撕又咬的小白,飛快的追了過去。蠻牛隨手一撈,卻撈了一個空。手中只抓了一撮豹子毛。
再看那小白已經鑽進了林子,隨著那遁走的豹子去了。
一行人回到了山坡,見到了雲嘯遂將來龍去脈說了。雲嘯思索了一會兒,笑著道:「不妨事,這天下萬物就是要縱橫天下。天天關在那城裡,跟關在一座大籠子裡無異。由它去吧!」
蒼鷹已經打了大堆的獵物回來,尤是以那隻鹿角碩大的梅花鹿為最。崑崙奴烤好了狍子,恭敬的讓徒弟搬去給了蠻牛。誰料想蠻牛卻是不吃,看著那狍子發呆。別人說的話他聽不懂,他的咆哮聲別人可聽得肝顫。知道蠻牛大爺今天心裡不爽,便將狍子放了。趕忙離去,生怕受了那池魚之殃。
雲嘯一直不明白,這還沒怎麼斷奶的老虎是如何吃肉的。待見了雲冪正指使著啞姑將兔子肉拌了牛奶給小虎,不由得誇讚這孩子聰明。
一家人頂著藍天白雲,看著碧草如波。吃著崑崙奴精心燒烤的鹿肉,端的是暢快無比。
那邊的女眷們又是擊鼓傳花,又是行酒令好不熱鬧。這邊的家將們摔跤的摔跤。拔河的拔河。金剛山上是一片的歡騰。
蒼鷹陪著雲嘯喝酒,家將們都奔波在外。只有這蒼鷹好像護院的老黃狗一般,忠心的隨侍在雲嘯的身旁。
「蒼瀾與那鄭彬已經在江南乘船出來,估摸著再有三五天也應該到即墨。九江那起子事兒,侯爺……」
雲嘯知道這是蒼瀾為侄子說情,九江死了那麼多的人。蒼瀾的責任是有的,可究其原因人心的貪婪卻占了大半去。金錢迷住了人的眼睛,就好像那些骨灰裡面扒出的黃金。都帶著些灰濛濛的顏色,那是人的顏色,爭來搶去變成了一捧灰還斗個什麼勁兒。
「江南的事情他們有他們的過錯。不過功還是有的。沒有攻破了九江城。也斷然沒有朝廷的地頭。僅這一條,就是無雙的功勳。不然,死了劉基朝廷便是想和,恐怕也沒那麼容易。畢竟是劉氏的諸侯王。這些事你不要攙和了。心你也放進肚子裡。
鄭彬仍然回江南。長安他現在還回不去。十三那裡也缺人手,蒼瀾嘛就讓他回長安。雲家的產業要有人照顧,出了這些事情你大哥也不可能再回宮當差。
這些年你們蒼家為雲家立下多少功勳。就讓你大哥在雲家頤養天年撫兒弄孫。也讓蒼瀾盡一盡孝道,等過了這個冬天讓弟兄們都回家。願意來大王城的,本侯發給土地,原先多少這裡加倍發給。
不願意來的,多給些金銀財帛。也不能讓弟兄們白忙活一場,以後咱們就要在這裡紮根了。」
雲嘯看了看天上的白雲,比起長安來這裡好像多了一絲安逸與舒心。畢竟,在這裡天大地大他雲嘯最大。
「末將代長安的大哥謝過侯爺,只是明年開春將弟兄們放回去似乎不太合適吧。辰韓在南部海邊還擁兵數萬,侯爺是不是剿滅了他們在說。」蒼鷹有些擔心,這半島不比中原地勢遼闊。其實說是在南部,真要行軍的話估計有個三五日間也就到了。
「這個不用擔心,左右不過三五日的路程。即便是他們那座海島堅城,其實也不過是坐困愁城罷了。死的人太多了,容我再想想是否派個人去招降。能不死人最好,大丘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
大丘的事情給雲嘯的觸動很大,一念之間數十萬條人命就此隕落。難道自己穿越過來就變成屠夫了不成,白起坑殺人命那還是坑殺。想比之下,自己的方式有些過於殘忍。人相食,二十四史中出現了不知多少次的三個字。
現在親身經歷了一下,才知道這三個字有多血腥多可怕多悲涼。每當想起大丘那鬼哭狼嚎的場景,雲嘯便心悸不已徹夜難眠。
「侯爺您也不必自責,就像您說的有因必有果。若不是他們搶奪咱家的耕牛,害死小虎在先。咱們會那樣的對待他們?如果說那是一場災難,那災難也是姬家人自己種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