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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葭萌咳嗽一聲,胸腔內似乎有無數烈火舔舐,明明駕駛艙外有重重危機靠近,但她依舊笑靨如花,反問道,「什麼【那種藥】?顧寧軒,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
「三次了……據我猜測,應該是三次吧……」顧寧軒將因為劇痛而蜷縮成一團的蘇葭萌抱在懷裡,努力維持語調的鎮靜,他害怕自己說快了會顫抖,「我之前說你多了白頭髮,你要是嫌棄的話,我可以幫你拔掉……不過現在不可以了……白頭髮太多,不能拔……」
顧寧軒忍著心頭交織著怒火和憐惜的情緒,說道,「你雖然沒有說,但我知道啊,所有都知道。短時間內激發所有潛能,讓自己維持在高水準的作戰水平……這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不是位面商人,也不知道你和余楓那個男人之間有什麼默契……但是請別無視我的智商和情商,哪怕僅有一點兒蛛絲馬跡,我也猜得出來。我希望贏下戰爭,但不希望你用命去拼……那麼短時間內連續使用三次……後遺症很嚴重吧?」
顧寧軒看著那一頭幾乎變成灰白和白色交織的頭髮,受傷的雙手隱約有些顫抖,「葭萌,乖,把藥給我……我們要麼一起活著離開這裡,要麼一起死在這裡……你選哪個!」
「那是削減壽命的……你對身體未必受得住……」蘇葭萌僅僅說了這麼一句,胸腔內火燒火燎的劇痛越發強烈,她甚至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緩慢流逝,有種等死的感覺。
「我受不住!你就能受得住!是誰給你這樣錯誤的想法!蘇葭萌,我不比你弱!」
顧寧軒將她的肩板正。迫使對方和自己的視線對上。
不過瞬息交鋒,蘇葭萌第一次敗下陣來,妥協說道,「好……那東西在我腰後的包里……你說過的,我們都會活著出去。若是你敢食言的話,我追到黃泉都不會放過你!」
兩人所在的機甲被蟲族屍體掩埋,那幾隻大傢伙暫時還翻找不到這裡。
顧寧軒他們倒是能一路裝死。直到要塞被攻破或者等要塞防禦成功。但兩人都是驕傲至極的人,怎麼可能願意苟且偷生?在這裡偷偷窩著,看著戰友或者手底下的士兵浴血奮戰?
顧寧軒將肢體僵直越來越頻繁的蘇葭萌放在副駕駛座上。安全帶上好,然後抬手將臉上的血抹去,那顆血紅的丹藥下肚,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漸漸停止了流血。開始癒合。
在堆積如山的蟲族戰場,那幾隻圍攻蘇葭萌和顧寧軒的高階蟲族用觸角扒拉著屍體。並沒有發現之前追打的人類。它們的耐性很少,沒翻著人,乾脆就放棄了。
反正在遙遠的要塞之中,還有無數鮮活美味的人類等著它們去狩獵。一想到那些美味的食物。口水流得更加肆意,粘稠腥臭的粘液從利齒中流下來,滴答滴答垂落在那些殘肢之上。
幾隻高階蟲族對著嘶吼交流。一隻流下來,另外幾隻向著要塞爬去。巨大的利爪踏在地上,將地面厚厚的蟲屍拍成肉醬,血液和粘液四濺,然後重重濺落在四周。
這幅場景若是讓有潔癖的人看到了,可要噁心反胃,做噩夢好些天。
幾隻高階蟲族心滿意足,懷著貪婪之心向著要塞爬過去,龐大如山的身軀每移動一步,地面都要顫抖好幾下。
至於前面阻擋它們前進的同族,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全部爬著過去。在蟲族社會,那些低階蟲族實在是累贅,甚至連活下去和它們爭奪血肉的資格都沒有。…
就在它們一步一步邁向要塞的時候,身後猛地傳來一陣悽厲至極的嘶吼聲,然而這個聲音還沒有維持多久,瞬間戛然而止了,好像被人按了暫停鍵一般。
九頭高階蟲族微微轉動觸角,這種蟲族算是比較難纏的種族之一,因為它們除了身上各個死角有眼睛之外,可以伸縮延長的觸角上也長了眼睛,對它們來說,視線範圍之內無死角。
想要勝過這種蟲族,只能用雷霆手段,施展最大的速度和最精確狠辣的攻擊,一擊若是不致命,極容易被對方拉入持久戰的泥沼,到時候失敗的往往是力有未逮的機甲戰士。
蘇葭萌之前幹掉不少它們的同夥,這仇恨才會拉得那麼穩,不然早就爬到要塞防禦線上了。
顧寧軒感覺前所未有的力量湧向四肢百骸,好像這一瞬間獲得了無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