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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有些氣,眼睛一瞪,「當我願意吵呢。」說完哼一聲,語氣反倒有些孩子氣。
僵持了兩秒,徐途轉身要走,有人從後面過來:「都站這兒幹什麼呢?」
秦梓悅抬起頭,跑過去拉住他的手。
秦烈揉揉她發頂,一低頭:「褲子濕了?」
她舔舔唇,反覆看著三個大人,沒吭聲。
秦烈也不問,拉起她手往院子裡走。
向珊冷靜下來,這才看見不光自己,小姑娘也跟著受了牽連。
她心驚一陣,連忙往前走幾步,攬過秦梓悅肩膀:「我帶悅悅換衣服吧。」她柔聲笑:「剛才進門,不小心被徐途潑到的。」
秦烈看一眼向珊,她褲腿全濕,布料已經貼在皮膚上,停片刻,他還是提醒一句:「你也換下來吧,山里感冒了不方便看。」
向珊仿佛受寵若驚,眉眼舒展開:「她也不是故意的。這就去換。」說話間已完全換了副面孔。
兩人走掉。徐途嘆為觀止,自言自語:「還真是會演。」
&麼?」他平聲問。
徐途收回目光,見秦烈正側身瞥著她,她皮笑肉不笑:「誇你老婆溫柔呢。」
秦烈懶得理她,只說:「把臉盆撿起來,進去吃飯吧。」他往前走兩步,停下又說:「下次倒水看著點兒人。」
口吻頗為公式化,有些話告誡過了,聽不聽是她的事兒。
徐越海讓他幫著管教,但本性難移,他也自認沒這個能力,半年很快,這期間保她安全,也算對徐越海有個交代了。
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她會不會做人,跟他半點兒關係都沒有。
晚一些時候,徐途換好衣服從屋裡出來。她一般起床都下午,生物鐘和正常人不一樣,這會兒精神怏怏,三兩步路就打好幾個哈欠。
長桌旁秦烈正吃飯,對面坐著幾個小傢伙兒,其他人洗漱收拾,各忙各的。
徐途走過去挨著秦烈坐,看看桌面,只有饅頭和醃黃瓜。
他正埋頭喝稀飯,掃她一眼:「稀飯在廚房,自己盛。」
徐途沒動,撐著下巴看他。
沒多會兒,秦烈眉頭不悅的皺了皺,「什麼事?」
&剛才在門外和你老婆吵了幾句。」
這稱呼實在刺耳,卻也沒必要和她解釋,秦烈握著筷子,一時沒說話。
徐途問:「不生氣嗎?」
&關我的事兒?」
&是你老婆呀,有人和你老婆吵架,你難道不生氣?」
秦烈哼笑一聲,放下碗筷,他手肘搭在桌沿上,稍微偏著身,肩膀輕輕擦了她一下,淡聲問:「你想知道什麼?」
徐途眼珠轉轉,虛音兒問:「你們不會是離婚了吧?」
她說話時抻著頭,距離比往常近了些,神經兮兮,好像在說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厚重睫毛頻繁眨動,眼皮褐色。這妝容他實在欣賞不了。
一雙瞳仁反而又黑又亮,那裡面倒映著他的影子。
秦烈收了笑,再次端起碗:「別瞎打聽。」
&奇嘛!」
後來她再問什麼,秦烈都當沒聽見。
&裝聾。」徐途撇撇嘴,伸手從盤中捻了塊小黃瓜扔嘴裡,一股清新味道慢慢漾開,不太咸,帶一點恰到好處的酸味。她手指一併放進去吮了吮,點點頭:「好吃。」
秦烈嘶口氣,「你這什麼毛病。」
&看見啦?」
&說呢。」他微皺著眉。
&以為你除了四肢健全,哪兒都有問題呢。又聾又瞎的。」
徐途舔舔嘴唇,胳膊再次向盤子伸過去,手指抓了抓,卻只抓到空氣。
秦烈大掌擒住她的手,懸在盤子上方兩三厘米的位置。
她骨頭軟,被他輕輕一攥,整個手掌聚攏到一起,手背觸感強烈,堅硬的,粗糙的,還帶著平穩的溫度。
兩人目光不期然碰了下,秦烈手微頓,像握一塊兒蓄滿水分的軟海綿。
感受到手心的觸感,他一把甩開,她手腕不輕不重磕在桌沿上。
徐途:>
&拿雙筷子。」
徐途沒去拿筷子,她沒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