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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明這一席話語,使得殿內又一次陷入了寂靜,九皇座上,各方潛龍,皆盡沉默著,無人出聲言語,唯有眸中眼神變幻不定,久久難見決斷。
說實話,如果可以,在場這七位潛龍,有半數是想要直接推脫掉這件事情的,畢竟這件事情的風險實在太大,七尊太古魔神,縱然元靈已滅,那也仍是無比恐怖的存在,否則的話,儒門也不會將其封印在學海無涯之後,還要以神州龍脈這等無上至寶鎮壓了。
而現如今,儒門竟是打算,要他們以自身的皇者之氣去催動神州龍脈,將那七尊太古魔神徹底磨滅,這不是要他們以身涉險麼?
要知道,封印這種東西,向來是最不靠譜的,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問題,若是一個不好,讓那七尊太古魔神破封而出,那不要說他們的性命安全得不到保證,只怕連這儒門都有可能遭受一場毀滅之劫。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身為一族潛龍,未來的皇者至尊,身份之尊貴何止千金,怎有可能這般以身犯險?
所以,諸位潛龍心中,是不願應允此事的,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甚至想要直接起身離去,遠遠避開這一場風波。
但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麼如果,現今形勢之下,身在這學海無涯之中的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推脫,儒門邀他們前來這經綸聖殿,其實已經是將話說開了,你答應也就罷了,若是不答應,那麼這儒門絕不介意動用一些強硬的手段。
不要以為儒門不敢,在場七位潛龍之中,儒門真正不敢動的只有兩人,一是伏羲無涯,二是君青衣。
這兩人,一是羲皇血脈,現今三皇天的代言人,人族之主,二是身系萬千因果,天道眷顧的唯一天龍。
如此兩人,儒門自是不敢冒犯,但其餘五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無論是那妖族的金烏太子也好,還是天族,戰族,靈族,血族的潛龍也罷,都沒有真正能讓儒門忌憚的資本。
甚至說句不好聽的話,哪怕現在儒門打殺了他們,他們背後的勢力也奈何不得儒門絲毫,畢竟現今天下,還是人族的天下,儒門作為人族三教之一,根本不是已然沒落的妖族金烏與還未回歸的萬界百族能夠抗衡的。
所以,他們五人不能推脫,也不敢推脫,唯有伏羲無涯與君青衣兩人,方才有拒絕的資本!
只是這兩人,會拒絕儒門的提議麼?
心思至此,聖天子等諸位潛龍的神情,變得更是陰鬱了起來,目光不住的往伏羲無涯與君青衣望去,隱約透著幾分緊張的意味。
見此,陸陽明也不著急,負手立於殿中,靜候著答案。
時間,便在這壓抑的沉默之中緩緩流逝,片刻之後,伏羲無涯與君青衣還是不見動作,但聖天子等人卻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注視著這位淡笑不語的儒門聖君,聖天子是倍感壓力,但卻還得硬著頭皮的說道:「聖君,此事關係重大,可否能容我等思量一段時間?」
聽此,陸陽明卻是搖了搖頭,言道:「如今龍脈封鎮,已至關鍵之刻,三日之後,必須要有皇者之氣注入,催動神州龍脈威能將那七尊魔神之軀磨滅,若否,那七尊魔神之軀將會再度吸收混沌邪力,就此死灰復燃,屆時,縱是有學海與龍脈鎮壓,只怕也難以繼續壓制,所以……」
最後話語,陸陽明雖未道出,但其中意思,卻已是不言而喻,起碼在座的諸位潛龍,都能聽得明明白白。
也正是因為如此,聖天子等人的神情,更為陰沉了起來,但還要繼續硬著頭皮說道:「聖君,難道真的別無他法了麼?」
陸陽明一笑,言道:「吾知曉諸位心中擔憂,但請諸位放心,儒門會盡全力保證諸位性命安危,只要將那七尊太古魔神的魔軀磨滅淨化,那神州龍脈也會如約奉上,還請諸位一伸援助之手,化解這魔劫災厄,此恩此情,儒門必然銘記於心。」
「……」
聽此,聖天子等人神情皆是一僵,他們聽得出來,陸陽明這話語之後的強硬,不容置疑的強硬。
這神州龍脈,你們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這一恩情,你們想授得授,不想授也得授!
是誰說儒門之中,儘是翩翩君子的,眼前這橫行霸道的主,哪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