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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我的劍。」紅衣青年的話剛落下,他手裡的劍就出鞘,沒有誰看見劍是如何出鞘的,只看到一道匹練的銀白色光芒,瞬間照耀了整個酒樓大廳。
這秋水似的劍光,如搖曳的水波,倒映在老闆的臉上。
老闆讚賞道:「好劍!」
紅衣青年手裡的劍瞬間入鞘,然後冷漠地望著老闆,道:「現在可以帶我去了麼?」
老闆微微點頭,準備吩咐小二領這紅衣青年進去,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放下你的劍!」
這聲音如千年寒冰,冰冷得近乎無情,令人聽得渾身都似要顫抖,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
老闆和紅衣青年都是望了過去。
只見門外緩緩走來一個人,這個人仿佛從陽光中走來,渾身如散發著冰寒氣息,猶如一塊寒冰,他一出現,整個酒樓的氣溫,都驟然下降到冰點。
白衣,黑髮,手裡提著一柄劍。
他就像紅塵中的劍客,銳利而冷漠地眼眸,不含一絲情感地盯著那紅衣青年。
這紅衣青年默默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
譏諷的笑。
「自從我三歲練劍時,就從沒有人能讓我放下劍!而那些讓我放下劍的人,如今都已永遠無法再握劍了。」紅衣青年撫摸著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柔地道,仿佛在敘說著一件平常的事。
只有死人,才永遠無法握劍。
那白衣少年冷冷盯著他,道:「憑你這樣的粗糙劍術,不配在我面前用劍!」
所有人聽得都是一怔。
剛才那紅衣青年的劍法,雖然只是一個拔劍,但卻華麗非凡,絕非尋常人能夠做到。
這白衣少年竟然說這劍法粗糙?
紅衣青年的臉色慢慢沉下,冷笑道:「我倒要來領教一下你的劍。」話還沒說完,他手裡的劍霍然出鞘!
快!
如電光一般的迅捷。
這白衣少年卻站著沒動,連手裡的劍都沒拔,然後這紅衣青年刺向他面前的劍,就忽然神奇地出現在他的手中,並向紅衣青年反刺而去。
所有人只覺視線一花,紅衣青年的一根手指就被切斷。
嗖!
劍光回到紅衣青年的劍鞘中,所有的事仿佛沒有發生過。
光線照耀著大廳,空氣寂靜無聲。
紅衣青年的右手食指被切斷,此生想要再用劍,除非達到聖體境界,重新凝聚肉身才有可能。
「你……」紅衣青年滿臉漲紅,死死盯著白衣少年,森寒道:「你叫什麼?」
「軒轅!」白衣少年淡漠道。
紅衣青年點頭道:「我記住了!」說完,撿起自己的斷指,離開了天香樓。
白衣少年走到老闆面前,道:「給我一間房。」
房自然是九香樓的房。
老闆二話不說就點頭,招呼小二帶著他過去。
「真是妖孽……」老闆看著這白衣少年的眼光,充滿忌憚,「年紀輕輕,竟然就領悟劍道精髓!」
夕陽近晚霞,天色黃昏。
天香樓外的街道上,一盞盞紅色燈籠亮起,酒肆的旗在風中飄搖。
老闆在盤算著今天的收入。
算上已經出租的九香樓和所有客房,一共賺取了二十塊極品靈石!二十塊極品靈石,是許多命盤境聖人一輩子都無法賺取到的。
所以老闆笑得嘴都裂開了。
「九香樓,還只剩一間了,不知會是誰。」老闆打著哈欠,望著酒樓外面。
在夕陽中,街道的盡頭,緩緩走來一個少年,灰色的粗布衣,清秀的眉目,神色間充滿溫和。
他獨自來到天香樓外,向裡面看了一眼,才走入進來。
「老闆,請問還有客房嗎?」這灰衣少年禮貌地道。
老闆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才道:「沒有了,都已經住滿了。」
「一間都沒有嗎?」灰衣少年露出失望神色。
老闆看著他,心中不知為何,忽然有一種同情,他想了想,道:「房間嘛,倒是還有一間,就是不知你能不能住下。」
灰衣少年眼眸一亮,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