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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大地裂開了口子,濃煙扶搖直上,地底深處的怪物正從破口噴涌而出。
白雪皚皚的世界,高聳煙柱未被北風迅速吹散,煙塵反被吹得更加彌散,以至於在很遠之地都能注意到地平線處的煙柱。
一支規模並不大的馴鹿、馬拉雪橇隊伍正以儘可能快的速度向新波洛茨克堡前進。
他們是里加灣的羅斯援軍,當前隊伍已經掠過波羅的的瑟隆部族領地,繼續沿著冰封西德維納河逆行而上。
一路行軍極為無聊,這位各路瓦良格好漢構成的軍隊屹立在羅斯旗幟下,瞧瞧他們現在的模樣,與偉大、光榮稍稍有所不同。
他們的狀況並不好,戰士以皮革布匹將自己裹得極為嚴實。皮革之下並沒有穿甲衣,而是更加厚實的皮衣。
凡是條件許可,士兵很樂意將自己塞進皮革構造的套子裡,僅留下一雙眼睛留意著周遭的慘白世界。
最初因參與戰鬥而亢奮的心情早就被連日的無聊行軍消散,一輛輛雪橇上坐著似乎是死人,亦或像是運輸的皮革材料,唯有到了傍晚的集體休息時刻,皮料貨物突然活了過來,穿得厚實的人們挪動甚至舒展筋骨意欲在臨時營地烹煮一些熱飯,這才充分證明他們是活物。
現在,他們又如前幾日一樣。
大伙兒懶得互相搭話,一個個盤腿而坐,身上照例裹著大量皮革。
馴鹿與馬匹基本都在轡頭掛著小銅鈴,這些大畜穩速拖曳著坐滿士兵、武器裝備的雪橇前進,排成狹長縱隊伴隨著鈴鐺動靜,使得隊伍不至於死氣沉沉。
士兵只是處於酷似冬眠的蟄伏狀態,他們仍不時睜開眼觀察周遭。
這裡最高級的精英有兩人:薩列馬島伯爵老羅斯人斯普尤特,以及里加丹麥社區首領斯特坎德。
一片慘白的世界無聊透頂,兄弟們是來打仗的,對於冬季狩獵之事無任何想法,而隊伍中的真正羅斯人也去其他同族在心態上有所不同。這群習慣在海上操縱大船闖蕩的人,還是喜歡過著最傳統的維京式冬季生活:在家裡老實待著。
若非必要,他們不願意離開安樂窩。
何況在里加城市建設的羅斯社群初以大成,伯爵斯普尤特直接將治所遷移到里加。從任何角度而言,雖然只是海灣伸出,里加城市可比薩列馬島舒服不知多少倍。
若非自己的朋友們正遭遇致命打擊,如今已經一把年紀的斯普尤特也不會表現得如此義不容辭。
昔日的偉大探險家曾一路摸到了北冰洋,參與創建了羅斯王國最北方的據點、如今的狩獵之城摩爾曼斯克。
斯普尤特老了,兒子成長為「金毛壯漢」,兒子身子成長得極快,奈何還是過於年輕了,壯漢只是表象,其內在過於薄弱,不過是一個空有身高優勢的青少年罷了。
兒子還沒有打出自己的名號,還被兄弟們稱之為「小斯普尤特」,活在父親的光芒下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子何其悲劇?小子需要立功的機會。
薩列馬島出身的天生有些口齒的憨貨特拉朗,此人雖憨顯得頭腦極度不高明,這些年隨著生活水平快速提高,他吃得如同羊脂球顯得更加憨厚,厚實的脂肪下卻是實在的腱子肉,揮舞兩把手斧敢於以狂戰士的身份赤膊沖入敵陣砍殺,實在化作了李逵式的人物,只是皮膚是純白頭髮金黃。
此人早被留里克親自接見過,彼時是作為薩列馬島土著使者的身份,而今其身份儼然成為伯爵的封臣。
一群上岸的海盜難掩匪氣,各路被北方部族們驅逐的犯罪者被羅斯王國招安。他們坐在雪橇暫時一言不發,卻各個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他們透露出的匪氣是同行的丹麥社區戰士,與少數拉脫維亞士兵忌憚的
存在。
若非雙方現在的同盟關係,里加城市與整個拉脫維亞部族(狹義的)的安全得到羅斯王本人的庇護,大家現在還被這群羅斯海盜堵著海灣的進出口,弄得大家根本進入不了南波羅的海開闊海域。
這次行動可謂雙方首次並肩作戰,對于丹麥社區老大斯特坎德而言,羅斯王本人的高規格禮遇是對兄弟們的高度認可,但尊重是靠著拼殺打出來的,唯有與羅斯軍隊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