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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特斯塔德的羅斯軍營內,公民兵第七旗隊駐地的旗隊長御所里,獨有一男一女在這裡默默做著赴宴的準備。
「他們終於到了,現在我們要全面進攻法蘭克,我會帶著兄弟們取得巨大的榮譽。」旗隊長阿斯卡德對新遠征前景非常樂觀。
「真的要這樣嗎?」一位衣著打扮已經羅斯化的少女心有忌憚。
「為何這麼問?聽著,你現在屬於我,你也是我們的一部分。只要跟著我,我巨大光榮和財富自然少不了你的幸福。」
「好吧,這是你們的戰爭,我只是一個僕人。」
「你在逃避?你無法逃避。我已經把你訓練成瓦爾基里,你就必須對得起我的栽培。再說,你對戰場已經不陌生。」說著,阿斯卡德走近自己的女人,雙手沉沉搭在她的肩頭:「作為戰士的宿命,你我都逃不掉。你最好真的可以殺死一個敵人,即便實在做不到,也不可再向兄弟們、向主神展現你的懦弱。」
「我」少女想到一些往事還是於心不忍得側過頭。
她有著很漂亮的側眼,一雙巨大寶石般的雙眼最令阿斯卡德著迷了。
冷不丁得阿斯卡德把臉走過去,在少女的臉頰猛親一口,再輕語:「你是我的女人,宴會少不了你的參與。」
「可是,我似乎沒有權力加入你們貴族的宴席。」
這話說得太生分了!不悅的阿斯卡德又猛地掐起少女的尖下巴,兩人雙目對視:「你也是貴族了。我才從登陸的兄弟嘴裡獲悉我父親成了斯摩棱斯克總督,未來我會攜帶巨大榮譽前往東方繼承身份,到時候就跟著我享受幸福吧。」
長期接受奴僕教育使得這位少女不會也不敢拒絕,她勾下頭示意:「我會的。我全都聽你的。」
「那就再準備一下,給我打扮得像是真正的瓦爾基里。我!也要讓歸來的藍狐大叔看到我的風采。你也是缺一不可的,艾莉西亞。」
曾經的宮廷侍女艾莉西亞,她以罪人身份發配到帝國小公主吉斯拉的身邊。一個是落魄的倫巴第小貴族末裔少女,一個是不受重視的公主,兩個女孩在亞琛王宮裡「相互扶持」多年,明面上是主僕關係,私下裡就是字面意義的閨蜜。
但是這一切從來不是艾莉西亞的主動選擇,而她也沒有權力去選擇自己的人生。
被有著羅斯高級貴族身份的少年俘虜,被拉扯著穿越屍橫遍野的王城,她很擔心自己陷入屈辱,結果情況還不錯。
為一度被嚇得精神崩潰的小公主拔劍相護衛,在阿斯卡德看來眼前的赤足少女就是個落魄的女戰士,想不到法蘭克的都城還藏有這樣的瓦爾基里
艾莉西亞只是女僕,彼時的拔劍之舉更像是被狼群擠在牆角的綿羊,絕境之際以羊角對敵做絕望反擊。
她有著一頭頗為平直的黑髮,高挺鼻樑與深深眼眸,巨大的深藍色雙瞳好似眼睛裡潛入了藍寶石。阿斯卡德接受過留里克的親自授課,才知道傳說中羅馬貴族的一些特點,其中一項便是他們的黑色頭髮。
不問不知道,被自己俘虜的女僕真有著一定的舊羅馬貴族的血統,加上拔劍的形象一如北方傳說中的瓦爾基里。當一切區域平靜,認了新主子的艾莉西亞又拿出一系列的伺候人的手藝,阿斯卡德陷入巨大的幸福中而不可自拔。
阿斯卡德從不甘於自己認準的正妻只能一個善於伺候人的落魄貴族,敢於拔劍意味著有著勇氣,若是再學習一些搏殺技術,說不定一位勇敢的女戰士橫空出世。
她是真被被訓練過,可惜真的穿上羅斯軍的戰袍攜帶羅斯劍,參與到843年夏季針對梅茨城失敗的攻城戰,最終在被諸多遭遇襲擊的村莊看到恐怖景象。她終究不敢向平凡的農夫發動攻擊,
也不敢去阻止第七旗隊年輕戰士們的暴行,好在小小年紀經歷太多磨難的她已經不會因為腳踩血泥而精神崩潰。
總之,她無法殺死任何一個敵人,打扮得像是幹練的瓦爾基里,終究只是兄弟們公認的專職伺候老大的花架子。
倒是旗隊裡有這樣的女人年輕戰士們覺得並無不妥。那畢竟是老大的女人,基於傳統需要給這個女僕以禮遇,譬如以諾斯語稱呼艾莉西亞為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