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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中,一大群騎兵突然出現在東方的斜坡上。
騎馬的威爾芬處在地勢較高處,他可以俯瞰整個阿瓦隆城,只見城外有著難以計數的篝火攤,密密麻麻的人們坐得到處都是。
「遠遠看不清。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從哪裡來?」威爾芬自言自語,他實在弄不清情況。
夕陽中的騎兵被照成橘紅色,他們兵力其實不多,虛光影響下恍若一尊龐然大物,威爾芬帶領他們快速衝來。
只見那些或坐或立的人們看到東方的異象,他們紛紛爬起來,爭先恐後地向著城市的方向跑去。
聚攏在城外的人們之所以被迫在城外紮營,就是因為城市大門緊鎖,根本不會將這群「餓狼」放進來。
在城牆上,城市的民兵手持短弓不斷巡邏,過去一段時間,一雙雙眼睛死死盯著城外越聚越多的難民。現在,他們震驚地看到突然又有騎兵出現,一時間不知所措。
守軍隊長並無任何爵位,不過是康拉德從手裡分出來的親兵扈從,職位只是百夫長。
百夫長波莫斯帶著手下五十多個弟兄長期駐守在阿瓦隆城。大部分戰士都參與偉大的遠征,被強令滯留余阿瓦隆的戰士們並不甘心。
如果,這群兄弟獲悉勃艮第的遠征遭遇離奇的恥辱性大敗,恐怕也會慶幸自己沒有去送死吧。
雖然如此,駐紮阿瓦隆的戰士正面臨著另一種焦灼局面,他們在絕望中已經苟活了一段日子。
大
概兩周前,突然間開始有難民自北方而來。
那些來自北方的傢伙扶老攜幼,他們抵達城牆之下明顯驚魂未定,身體情況比其萎靡的精神更加糟糕。這些人聲稱自己來自托內爾,繼而告知阿瓦隆的守軍自己的村莊遭遇了襲擊。
其實很多村莊並未受襲,可的確有多個村子被奇怪的襲擊者夷為平地。
附近的村民注意到災禍,在平息最初的恐懼後,各個村莊都開始了向南方撤離。他們描述得繪聲繪色,就仿佛自己的家人被襲擊者謀殺一般。
逃亡途中的確有人受傷,也有人神秘失蹤,被森林野獸偷襲之類的事也頻頻發生。
所有恐懼疊加在一起,就仿佛難民身後有無數追兵。
起初,阿瓦隆城還能接收一些難民,隨著事態急劇惡化,小小的城市已經無法承載海量的難民。
就算修道院長本著慈悲心意圖傾盡所能接受難民,理性占據上風的守軍斷然拒絕了教士那自殺式的慈悲。
只有神知道還有多少難民。只有神知道到底是怎樣的魔鬼在製造混亂。
守軍可是知道,只要打開城市大門,難民如潮水般湧來,城市糧倉的儲備可無法支撐海量難民吃很久。再說,應付了這群吃糧不花錢的難民,阿瓦隆城的居民以後怎麼辦?
百夫長決定堅決自保,縱使修道院長唾罵自己「沒良心」,為了自身的安危,全城四個大門全部封鎖。那些早期被接受的難民不
做驅逐,全城百姓中的男子被要求武裝起來,他在城內又召集了一百名民兵,如此湊夠不足二百人來守衛整個城市。
畢竟就算接收了一小撮難民,如今的阿瓦隆城也僅有區區四百個居民而已。
反觀城外,難民正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多,且情況進一步發生惡化。
因為新來的一夥兒難民聚集在城牆下,他們竟然扯著嗓子自稱來自歐塞爾方向。
這群人帶著哭喪著臉吼叫一個事實——一支龐大的軍隊盤踞在歐塞爾城,伯爵的大城正在走向崩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仿佛一夜之間天塌地陷。
小小的百夫長無法想像歐塞爾城發生了怎樣的慘劇,
守軍只知曉存咋一個大趨勢,即好戰又兇殘的圖爾伯國一直在強攻奧爾良,倘若奧爾良戰敗,下一個目標就是歐塞爾。
擱在以前,強大的伯爵根本不怕圖爾軍。
奈何現在的歐塞爾將主力軍全部投入東方的遠征,歐塞爾守軍不多、質量也一般。
難道圖爾伯爵的大軍已經擊敗了奧爾良,現在正圍攻歐塞爾?如果敵軍圍攻不成,一定會針對城市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