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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粗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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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的居所里。
自從曹丕用計,激將法讓許褚斬殺了張遼的家屬親眷,絕了張遼的歸來之路後,他的心態便放鬆了許多。
張遼既然已經不可能回來,則他那些足可致其死命的秘密短時間內就不會流落到父親的耳中了。
「仲達,你說……」
「諸葛聞德真的不會直接寫信,將我的秘密泄露出去麼?」
曹丕轉身,看著身邊端坐的司馬懿,低聲問道。
「不會!絕不會!」
司馬懿擺了擺手,十分果決的說道:「諸葛聞德如果淪落到靠泄露你的機密過活,那他便不是諸葛聞德了。也活不到今天!」
曹丕不解的問道:「那張遼的事……他若不是把信息透漏給張遼,我又豈能行此下策……」
司馬懿微微點頭,深邃的目光看著荊州方向:「我也想跟他一較高下了!」
許褚端起一碗酒,走到曹操身邊,憨實的一笑,咧嘴說道。
此時幫父親,就是幫以後的自己!
「仲達,你說,是麼?」
如今父親南征受挫,若不能取勝,他日繼承到自己手裡的,也必是一個殘缺不全的曹府。若父親能完成統一大業,在徐圖後進,則自己未必不能更進一步,抑或君臨天下!
曹丕哈哈大笑:「沒想到真正懂諸葛聞德和我的人,竟然是你司馬仲達!」
曹丕一愣,沉默良久之後陰陰的一笑:「我對仲達開誠布公。張遼在荊州呆了一月有餘,他再回來,我會如坐針氈,只有他死了,我才會安心。所以誠如仲達所言,有沒有諸葛聞德信,我都不會放過張遼!」
只要自己能抱著曹丕這棵大樹不倒,縱然是風吹浪打,也無所畏懼!
司馬懿的身子依舊哆嗦不止,垂手侍立在側,恭敬地說道:「世子有事只管吩咐便是,微臣是什麼身份,怎擔得起世子一個『求』字!」
曹丕轉身,走到司馬懿的面前,沉聲說道:「仲達,我要你真正出山,替我父親分憂,攻打江東和荊州!」
曹丕站起身來,負手而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微笑著說道:「不然,經此一事,我反而已經揣摩准了賈文和的心思。他已經是我的人了!」
曹操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走到許褚的身邊,二人碰杯,許褚見丞相如此熱情,竟然離席與自己對飲,感動的涕淚橫流,一口氣喝乾了碗中酒,咧嘴就哭。
但如今!
丞相南征屢遭挫折,五大謀士無計可施。若是在這個時候嶄露頭角,丞相也不會奈何他,且荀年時雖然並不甚高,但體能透支,一如蒼老,且許都事多,他在軍前,荀縱有成見,也是望塵莫及!
司馬懿淡淡的一笑,陰鷙的目光看著曹丕,低聲問道:「世子,何必自欺欺人呢?縱然沒有諸葛聞德那封信,你便會放過張遼麼?」
他始終認為,唯有和自己棋藝相當,乃至棋藝高於自己的人對弈,自己的棋藝才能突飛猛進,否則和臭棋簍子下棋,只會越下越臭!
「明日後日,我父親便要來新野了,到時候你可相機而動,毛遂自薦,我更在後助你一臂之力!」
曹丕負手站在司馬懿的面前,一字一板的問道,雖然面色依舊溫婉可親,但話語之中,卻刀劍亂飛,鋒芒畢露。
「父親從小的教誨我沒有學會,唯獨學會了這一句,會讓我受用終生。」
新野城頭上,旗羅傘蓋,許褚、、呂虔排下宴席,為丞相解封洗塵,款待眾將。
所以他才會收斂才華,隱匿在世子府中避世。
提到張遼一家的慘死,曹丕不免還是有些羞愧內疚。畢竟張遼在日,對他還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