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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最前面的一人縮回脖子。他低低抬起手,做了個蛇形的手勢,眾人立刻會意,慢慢貓著腰開始行動。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快過風聲的尖銳聲音,在眾人起身的剎那,掩蓋在微小的草聲之間,突襲而出!
「噌噌」兩道微光閃過,驀地,後面的幾人看到為首者搖晃了兩下身子,站了起來。
為首者轉過身。他看著兄弟們,但是臉上的驚恐和畏懼,難以用言語形容!
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但是似乎為時已晚。
就在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目光中,鮮血像暴動的泉水,從他的指頭縫隙中迸射而出!好像破碎的染缸,紅色的血沫頓時沾滿了周圍的草地。
最後,他的嘴唇似乎還想說什麼話,可是已經沒有了聲音。身軀最後搖晃了一下,他就像崩潰的山樑,直直地朝後倒落。
這下,其他人頓時亂作一團。
「有本事出來!!」
「老大讓咱們快跑!!」
「陌銀刀!!我們與你無冤無仇」
聲音肆意鼎沸,但是也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幽幽黑光從不知名的角落射出,在幾人無從注意的剎那,已經收割了所有生命。
頓時,上一秒的紛亂,在下一秒變成了鴉雀無聲。
隨著幾聲沉重的倒地,鮮血淋漓,潤入泥濘。就像一出皮影戲的落幕,直到台面光鮮落盡,台面之後的操縱者,才浮現到了台前。
他從黑暗中現身。來到一地屍體跟前,嘖嘖兩聲。
撿起掉落的短刀,他像清理戲台的道具一樣,毫不焦急地擦拭著。遍地的死者就像與他無關,他擦好了短刀,收入囊中,轉身離開。
但在最後,他又轉頭看了那些屍體一眼。忽地一片混沌的黑影在原地消散,只留下殘餘的「呵呵呵」的詭異笑聲。
幾天後,潛藏台面之下的江湖,已經暗潮湧動。
「前幾日的死者,是器川合陵的一批流浪者。」
不見天日的黑暗中,江濤的暗流在不遠處鬧動。路老闆匍匐桌前,背後是如星點一般的各色標籤。
坐在桌前,是一名陌生面孔。
「這樣。」他雙手撐在桌上,背後兩道劍柄微微閃著寒光。「看來,陌銀刀重出江湖之事,是真。」
「幾次出現的死者,傷口與陌銀刀的兵刃十分吻合。」路老闆露出深不可測的微笑,「怎樣楚山孤先生您有意加入【狩獵】的隊伍麼?」
楚山孤沒有回答。他的瞳孔中慢慢變熱,危險的氣息讓路老闆表情變得玩味。
「是我不夠尊敬您。」路老闆停頓了一下,「對於您的性格,我應該問,您需要有人協助狩獵麼?」
「不用。」楚山孤這次回答得很乾脆。
他將幾枚黃色的小東西拍在桌上,隨即站起:「這是我接的最後一個委託。今天開始,我可能不會再來了。」
路老闆把桌上的東西收起來。那是之前一道委託所尋求的淵藪岩珠。
「您在這裡的【名望】很高,卻很少使用。如果您有任何需要,可以來春水樓用您現有的【名望】換到您所求的任何幫助。」他轉過身,將諸多標籤中,名為【楚山孤】的摘下。
「一千二百點。」路老闆將他儲蓄的【名望】讀了出來。然後他抬起頭,「所以春水樓期待您再來。」
楚山孤卻朝外走去。他朝後揮了揮手:「如有必要,我會來的。」
他拾級而上,自豐源布行離開。但是路老闆卻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凝視著那些標籤上的名字,嘴角上翹。
「陌銀刀這場風波,怕是半數江湖,都要為你而動了。」
「如此勝景春水樓豈能坐視?呵呵渾水摸魚,就看這次。」
而在另一方,魅影深藏的茶室之中,來者行跡匆匆,閃入其間。
「樓主,多謝你的消息。」
另一邊,是被幽暗的光束遮掩的軀體。聽到有人進門,她抬手召來散漫的蝴蝶,只是一瞬間,那位披著漏風裘袍的樓主又出現了。
「互惠合作而已,夢京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