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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妄言。
陸恆三十六門天罡大神通,其中半數,都是方才點亮不久。便點亮久遠的,因道行所限也不曾修得精深。
而今初成金仙,正是突飛猛進之時。只消給他些時間,把天罡大神通皆修出精深火候,使先天道炁更見磅礴雄渾, 到時候那冥河老祖又算的了什麼呢?
算計?
憑他算計報復,只消別被陸恆抓住馬腳。抓住了,他哪裡逃?
卻便道:「丘芸呢?給我泡一壺茶來。」
無有回應。
陸恆詫異:「丘芸哪去了?」
姜玥不禁道:「先時說下山一趟...不知去了何處。」
嫦羲神色一轉,即道:「卻是跑了。」
便笑起來:「她以你非冥河老祖敵手,怕被連累,逃命去了。」
只這片刻,陸恆也算到了。
嫦羲幸災樂禍道:「早言這小狐狸心眼不定, 你還不信。說甚磨礪,眼下何如?」
陸恆結舌, 臉色鐵青:「恁的一個婢女,竟也不曾歸心,倒是我陸恆的錯,眼睛瞎了。」
陸恆自覺不曾薄待丘芸。取了她甲木仙精,卻也作了她靠山;任憑諸般神仙法術,亦不曾絲毫吝嗇,說傳就傳。
內眷婆娘們,也不曾何時薄待於她。除了不曾予她洞天印記——那洞天之中,她也嘗被陳心她們帶去遊玩。
已是當作家中一員。
竟到這時,棄之而去。
若明言開口,說要離開,陸恆又如何會阻攔她?卻這時,因怕連累,棄而去之,立時給陸恆一種『好心餵了狗』的噁心之感。
「也罷。」陸恆面無表情:「便將她捉回來,弄死了賬。」
正要動身, 卻駐足, 皺起眉頭來,發現捉不住丘芸的氣機!
不應該呀!
丘芸不過是個狐狸精,真仙級數而已;哪有本事避開陸恆感應?何況她氣機本在陸恆手中!
陸恆心下一動:「誰在算計?」
旁邊嫦羲,若有所思。
...
卻說丘芸逃離均山,徑自望大陸內部而走。一路駕雲,以其真仙之能,倏忽萬里,倒也不慢。
尤以如今,修得正宗神仙術,將一身妖氣徹底煉化,雲朵雪白,仙氣飄飄。
正行片刻,見前頭一座山中,有仙光透出。
丘芸心下一動,忙按下雲頭,卻見一座毀棄的破廟。
那仙光從破廟中發出。
正這時,兩道妖氣不分先後齊至,顯出兩個女妖精來。
三個互相打量, 即瞬間沖入廟中。
不多時, 出來, 已是笑語燕燕, 互為姐妹。
三個即聯袂,望北方冀州方向而走。背後那山,那破廟,破廟上半塊腐朽的牌匾上,隱約一個『媧』字若隱若現。
......
卻說陸恆捉不住丘芸氣機,這天地之大,算之不得,竟也無可奈何。只心中那股子噁心感,實在膩味。
如此兩三日,按捺不住,徑自下山,望陳唐關而走。
到陳唐關時,正見李靖帶著一隊精兵,在河口與水族作戰。只見李靖麾下兵馬結成陣勢,在李靖引導之下,履水而擊,片刻間便將一隊巡海夜叉殺了個片甲不留。
只捉住一個,說道:「回去告與那長蟲,日後這陳唐關外五十裏海域,不許有任何水族出現,否則我必揮兵鋒,與之決死!」
抬手將這夜叉丟下水中。夜叉立時倉惶而走。
回到家中,正見陸恆在飲茶。
陸恆笑道:「東海里的水族,卻是來攻打陳唐關?」
李靖見陸恆,心下高興,放下頭盔,忙道:「先生怎有閒暇來。」
說:「倒也不是攻打陳唐關。」
他說了些舊日之事,道:「自從大禹王治過水患,水族便已一蹶不振。而今人族昌盛,水族更不敢爭鋒。只是常來九河灣出海口耀武揚威,恐嚇百姓,我實見不得,便將之驅殺。」
陸恆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