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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記得收藏)縣令朱大人一句話喊得滿院子人驚了,一時間跪的跪哭的哭喊得喊,朱文清早走到方才還氣勢如虹如今傻在地下的曹洪面前,吩咐衙役關起來。全\本/小\說/網
沈括看著紛紛跪倒在地上的人,跺腳苦笑,剛要上前拉住朱文清說說自己下巴的事,就見一個穿著藕絲對衿衫的白淨女子在跟前一行禮,道:「大人見諒,這是村裡的人,識得幾個醫術,給大人接上。」
說著拉過一個渾身抖的老漢,那老漢只是抖著,口中道:「這是天上的星宿,老漢怎麼敢?」
那女子飛快的踢了那老漢一腳,低聲道:「還不快些,等著你侄子被抓起來!」
土大夫被這話嚇的抖索的更厲害,但終是壯起膽子邁步上前,沈括只覺得下頜一疼,一聲骨頭脆響,那邊朱文清看見了,大聲喊道:「那老漢,你做什麼?」,嚇的那土大夫就癱在地上。
「無妨,無妨,好了好了。」沈括摸摸下頜,忙擺手說道,再看那女子已經悄悄退到人群中去了。
看著幾個被官兵圍起來面如死灰的村人,沈括忙吩咐放了,說不知者無罪,喜得村人們忙喊青天大老爺,等朱文清清理完院子裡的雜人,才正正衣襟,咳了聲道:「成安縣令何在?」
朱文清忙躬身上前應答,沈括又點了劉彥章的名字,劉小虎帶著劉氏與林賽玉忙站定。
「皇帝制曰,成安劉彥章解百姓危難,治吳越之災有功,特賜進士出身,加封龍圖閣制式,判司農事,欽此。」
林賽玉聽的是一頭霧水,這意思是不是劉小虎就成當官的了?聖旨中說的名詞她一個也不懂,看劉小虎和劉氏已經拜倒,忙跟著跪下齊呼:「謝主隆恩。」
「小官人快起。」沈括看劉小虎接了聖旨,忙含笑扶他起身,林賽玉自然忙扶著劉氏起來。
直到這時劉氏才抬起頭來,抹著眼中的淚水看向面前這個朝廷大員,這一看不由楞住了,喃喃道:「存中?」
劉氏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與劉小虎殷切相談的沈括聽到了,他的身軀一震,尋聲看來,見面前是一個五短身材,面像溫柔,穿著深藍對襟羅衫年約三十五六的婦人。
「這是小官人的母親,劉氏。」朱文清忙介紹道,卻見那劉氏眼中止不住的淚水流下來,也不行禮也不問好,只是呆呆看著沈括。
「嫂子?」沈括大驚失色,一步走了過去,「可是劉大嫂子?」
劉氏再沒想到這一刻之內能經歷了兒子封官,又見故人的雙重驚喜,一口氣提不上來遙遙欲墜,林賽玉眼疾手快忙在身後扶住她,一面焦聲喚道:「娘,娘,你怎麼了?」
「嫂子,你怎的到了這裡?我找你們找的好苦。」沈括說著眼圈微紅,聲音也有些哽咽。
劉氏再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一把抓著他的胳膊,放聲大哭,思緒又回到當年那愁雲慘澹天塌下來般的日子,怎麼樣的四處奔走,怎樣的四處跪拜,怎樣的求救無門,怎樣的處處冷遇,「沈大人啊!怎麼你不在!怎麼你不在!」
朱文清看著面前這怪異的場景,接聖旨接到如此悲傷,只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林賽玉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但劉氏的悲傷深刻的感染了她,眼淚也止不住的流。
劉小虎怔怔看著面前這個扶著母親默默流淚的,衣著打扮狼狽的朝廷大員,原來他就是父親常說的通才沈括沈存中。
因一次田間偶遇與父親結為好友,他恍惚記得,在自己年幼的印象里,家中溫房中父親潛心研究的身影旁,曾出現過這個人的身影,他甚至還記得二人說到高興處,溫房中迴蕩著朗朗的笑聲,也想起來家中遭難之後,母親不止一次的提到讓人去找沈大人,甚至抄家敗落之後,母親還帶著他尋到京城,四處打聽沈大人的府,只不過他們沒等到,那些人說沈大人去考察水利了,後來又聽說沈大人是那個王大相公的得力助手,母親便帶著他離開了京城,再沒提過這件事。
終於在屋內坐定之後,朱文清知道他們是舊相識,便知趣的告退了,讓他們好說話,英兒燒了茶不敢進來,林賽玉只得自己拿了,親自與沈大人倒上,便退到劉小虎身後。
「那時我聽到消息已經晚了,」沈括聲音低下來,臉上是難掩是的愧疚,交叉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