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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記得收藏)這聲音對林賽玉來說,雖然過了兩年但是記憶猶新,不管怎麼說,是這個人給了她挖一桶金的機會,起因雖然有點荒唐,過程雖然有點慘烈,但李蓉這個有錢有閒的少爺,能記得她這個身份低下的丫頭的一句話,就值得她林賽玉說聲謝謝。\\www.yibigЕ.com/
「不得無禮。」蘇錦南拍開李蓉放在肩頭的扇子,「這是農事司小劉相公的夫人,曹氏。」
林賽玉已經搶先低頭微微施禮,然後才抬起頭打量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少爺,李蓉,見他未帶冠,頭上只攢了把金鈴瓏簪兒,鮮亮的紗褶兒,再加上手中這把撐開的灑金川扇兒,越襯的人貌比潘安,真真箇從頭到腳一派風流,此時正將明亮亮的眼兒在林賽玉身上瞧,聽了蘇錦南的介紹,面露驚訝,將扇一合,道:「果真是草花!怎的做了夫人還是這番寒酸的打扮?可怪不得我衝撞了大娘子您,姐夫,你自己瞧,這跟在咱們家時不是一樣嘛!」說著笑起來。
林賽玉本就被蘇錦南笑的不自在,再被這位她本就心有餘悸的少爺一搶白,頓時手足無措,借著要趕往沈家倉皇逃開了,上了馬車還能聽到李蓉那更歡暢的笑。
被蘇錦南數落幾句,李蓉便嘻嘻笑著,抱著早撲過來的全哥跟隨蘇錦南進門,在誰都不注意的時候,扭頭看著劉氏慢行漸遠的馬車,腦中卻仔細的浮現方才那女子猛一抬頭落入眼裡的驚艷,雖然已經記不清她以前的長相,但獨那一雙黑亮的眼格外有神,以及那毫不掩飾的驚慌失措,是自小在女人堆里長大的他從沒見過的清新之氣,真是可惜了。
「什麼可惜?」蘇錦南問道。
李蓉一驚,原來他心裡想著竟不自覺的說了出來,臉上及時又浮現一絲玩恭的笑,搖著全哥,一面道:「可惜咱們沒留住這個人,要不然那堂堂的六品官哪能輪到那小子。」
蘇錦南正色道:「不許胡說!劉小相公年少技高,又懷善心,你豈能隨意嘲弄?如今你也是授了九品的官員,收起那些浪蕩行跡,沒得辱沒了岳父大人的聲威。」
「別人不曉得,姐夫你還不曉得?那小……小相公在吳越一開始治瞎了多少田,如不是這個草花寫了詳細的方子來,哪能得了如此的功績?」李蓉滿不在乎的低聲笑道。
說的蘇錦南臉色越不好,停下腳步,低聲喝道:「你還敢說!私拆信件,已是大罪!那曹……曹氏出身雖然寒瘠,如今也是六品大員的嫡妻,豈是你能叫閨名的?」
不帶他說完,李蓉早已一臉的不耐煩,擺擺手道:「得了得了,我出家門尋個清淨,到你這裡還是嘮嘮叨叨的沒完,我也不留了,我娘想全哥想的吃不下飯了,我這就帶走了。」說罷抱著全哥搖搖擺擺的走了,蘇錦南搖頭嘆氣,轉身看到新換了一身藕粉衣衫的青兒,滿含春色笑意盈盈的捧著幾件乾淨衣衫迎了過來:「爺,熱水備好了。」
蘇錦南點點頭,便向後院走去,進了門熱氣撲面而來,轉身接過青兒手中的衣服,沉聲道:「你去吧。」青兒緋紅的臉頓時一怔,惶急又不解的看向蘇錦南,忙低聲急切的道:「可是婢子服侍的不好?爺……」她的話沒說完,蘇錦南臉色陰沉,喝斷她道:「此事不許再提!做好你的份內事!下去!」見青兒被這話喝的臉色煞白,眼淚啪啪就往下掉,還是杵在那裡不動腳步,便將她往外一推,碰的關上門。
蘇家店鋪的層層深宅中,樹影婆娑下,只見一個縮著肩膀的女子在廊下狂奔而去。
而與此同時,高門深宅的沈府中慢慢走著劉氏婆媳並英兒三人,帶路的丫鬟婆子一個個滿臉堆笑,說著老夫人一路辛苦了吧?我們夫人念叨好些日子,劉小相公明日請了假,要去城外接你們,沒成想今日就到了云云,說這話已經進門,林賽玉與英兒都是頭一次見這樣的房子,忍不住東看西看,獨劉氏目不斜視端莊而行,穿過過道,就到了沈府後宅,門廊下眾多美婢擁著一個五短身材大紅宮繡袍的婦人站在那裡,林賽玉心裡不由一哆嗦,這就是傳說中有名的沈括的二任妻子張氏,那個有著虐夫喜好的夫人。
「老夫人!可算是等到你們了!」張氏在看到她們的一眼,便含笑迎了過來,走近了,林賽玉見她年約二十**,眼如秋水,鬢似楚山,笑容可掬觀之可親,哪裡有半分驕橫跋扈之氣,暗道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