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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卿?你是墨九卿嘛?腦子不會進水了吧?」
「豐清歌,你才腦子進水了!叫你做你就做!快照我說的去做!」
「不行!毀了你的本體,你的靈魂沒有依附,也會死的!我不會這麽做的~~」豐清歌近乎咆哮:「你是傻子嗎?!」
「豐清歌……你聽我說!」墨九卿道:「現在唯一能夠救我的方法,就是毀了我的本體,我的時間不多了!」
「你快點動手,若是讓那邪氣適應了我的身體……就麻煩了!豐清歌!」
最後,她說:「豐清歌,相信我!」
這句話說得是那樣的輕,卻刺中了豐清歌的心。他想起,數千年前,他與她一起去北荒玩耍,結果迷了路。當走到一條分岔路口時,他們因為走左邊還是右邊,而發生了分歧。
她說走右邊,他卻堅持左邊的路。他們開始爭論,各持己見,互不相讓。
那時,她也是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對他說:「豐清歌,相信我!」最後,是他妥協了。那也不算是妥協,而是無條件地相信。
儘管,那時的她還只是殿下,還不是那榮登大寶的王上。但,他豐清歌已經誓死相隨了。
是的,如果他都不相信她了,還有誰會相信她呢?她的話,他一向信服。
「好!我相信你!」豐清歌嘆氣道。讓他親手毀了墨九卿的身體,儘管明知那身體裡的靈魂是溲疏,但是他還是難以下手啊!
「快點!」墨九卿催促。
「你還剩多久時間?」
「最多半刻鐘!小火現在還在本體,估計它也快堅持不住了!」
「好!我會儘快長到溲疏……你一定要等我!」豐清歌把戒指藏入懷中,駕駛這球形結界,穿梭在岩漿之中。
他衝著一望無涯的水下,大喊:「溲疏,你這叛徒,快點出來!」
豐清歌等了一會,見沒人應聲,準備再喊一聲。
就在這時,腳下的水流忽然旋開了,一旋轉的影子,帶著瘴氣,沖了上來。
影子在豐清歌面前停下,水的屏障散去,墨九卿的臉帶著邪魅的笑,出現在豐清歌的眸中。
「豐清歌……唉,你還活著?」溲疏呵呵的笑:「還以為你被岩漿的高溫,蒸發成了水汽呢?哈哈哈」
豐清歌捂住鼻子:「溲疏,你身上的惡魔瘴氣,還是這般讓人噁心!」
「哼……既然,沒死,那我就送送你……直接讓你去閻王那裡報道吧!」說著,溲疏舞動袖子,瘴氣乘風而來,被結界衝散。
「豐清歌,胸口中了一招,還能夠啟動藥靈結界……真不愧是御前藥師!」
「少囉嗦!溲疏,拿命來!」
「你可要想好了……這可是墨九卿的身體,毀了她,我死了不要緊,你的王上就再也回不來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豐清歌,溲疏並未反抗,而是大笑起來:「豐清歌,你不會殺了我的!」
「哦?是嗎?」
然而,豐清歌並未減速……藥杵如一把利劍,刺破溲疏的身體,沒入身體的地方,藥杵上的「氣」,紛紛鑽入溲疏的體內,像無數的小蛇,正在貪婪地撕咬著本屬於墨九卿的身體。
「你……你……」溲疏喑啞地說,不敢相信地側頭瞪住豐清歌。豐清歌則一臉淡漠地看向前方,似乎他方才刺殺的,並不是他所愛的女子。
「溲疏,一切都過去了……無論她是不是王上的轉世,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活著……這就夠了!」
「現在……她不是王上,她是墨九卿!」豐清歌繞過溲疏,從他背後拔出了藥杵。溲疏後背頓時映紅一片。
他垂著頭,漂浮在水中。鮮血從他傷口飄逸而出,與岩漿的紅融在一起。
這時,溲疏的身體,在慢慢消失,化成了泡沫。
「豐清歌……你會後悔的!」溲疏猛然抬頭,眼神怨毒。旋即,他大笑起來。
「呵呵……豐清歌,你以為毀了這具身體,就能夠殺了我?」他的眼神深邃可怕,看得豐清歌心裡一寒。
「你太天真了,豐清歌……我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惡魔,毀天滅地只在一瞬之間……就憑這,也想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