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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敗了竟然會敗了」
都察院參政盛忠滿臉皆是驚恐的神情,嘴裡喃喃著。
他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神情,抬起雙手用力揉了揉後,才又定睛看去,卻見前方戰場之上,己方步陣、騎陣中滿是濃密的煙塵,不住向上翻滾。
而後陣不論重甲步兵,又或是大清國勇敢的騎兵,盡皆奔逃而回,仿佛他們身後有吃人的魔鬼一般。
密集的「隆隆」爆炸聲仍是不斷遠遠傳來,就連自己腳下都被震得微微發顫,而隨著炮擊不斷推進,那滾滾煙塵竟也是越來越近。
外藩蒙古土默特右旗旗主扎薩克善巴,因頭一日才被回援的宣府軍馬殺敗,損失頗重,今日並未被勒令出戰。
所以,他也留在後方大陣以待軍令,然此刻眼前的情景使他萬分震驚,善巴的雙腿都在打顫,口中更是喃喃道:「敗了這就敗了?大清竟然敗啦」
望著前方潰退而回的鑲白旗、正黃旗韃子步兵和騎兵,善巴一臉不知所措狀,茫然的望著不斷潰退的清軍,口中喃喃:「大清敗了如何是好?大清敗了如何是好」
清國都察院參政盛忠,此刻已從初時的驚恐中恢復,他滿臉鄙夷之色看了一眼手足無措的善巴,怒聲喝道:「沒有用的東西,閉上你的嘴巴。」
盛忠急切之下的怒喝,讓善巴立時噤若寒蟬,他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然其看向盛忠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很明顯,善巴已經下定決心,他要開始重新考慮和清國的關係啦!
不過,現在他還不敢有絲毫表露,只見善巴十分乖巧的跟在盛忠的身後,輕聲問著:「盛參政,咱們該如何是好?這豫親王怕是已經」
盛忠回身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善巴,接著又望了望遠處仍在滾滾升騰的煙塵,他嘆息了一聲,道:「撤,先收攏大軍歸營,再議何去何從!」
善巴不置可否,他自然曉得這等緊急處事之時,自己是沒有發言權的,當下便默不作聲的跟在盛忠身後急急退下。
而盛忠雖為清國的都察院參政,負監察百官諸將之責,並可參與議論政事,然其卻並非像大明文官那般,專司職事。
清國的文官就如范文程這等漢人,都是可與武將並肩策騎衝殺之輩,更遑論那些滿族、蒙古族各文臣,他們盡皆是以武將而轉文臣,行軍打仗之事在他們那可是最基本的能力。
所以,別看盛忠身居都察院參政之職,然對於行軍打仗自然是也不在話下。
沉著冷靜的他,早已將戰場上的情勢觀察清楚,也知道今日敗局已定,完全無須在此繼續與對面明軍糾纏下去。
而對於豫親王多鐸的死活,此刻的盛忠已經是無暇顧及,他沉聲喝令,命一部清騎留下斷後,更安排了接應潰兵的人馬。
此後,便急急打馬回營,前去向鑲紅旗固山額真滿達海稟報此間的戰況。
「傳令,鳴金鼓,收兵歸營!」
赤城營鎮撫官夏順成,聽得自家主帥張誠竟在大勝之時,傳令鳴金收兵,他心有不甘,忙急切問道:「大帥,我軍方今大勝,正當乘勝追敵之時,何以忽而鳴金收兵?」
張誠淡然一笑,道:「爾只知我軍沙場得勝,卻不見前方儘是濃密煙塵?」
他抬手指著前方仍在不斷升騰的煙塵,對夏順成說道:「我軍飛礞炮所打射的開花彈中,除卻攻擊敵人的鐵渣與碎石,更混有大量毒藥。
其在開花彈爆炸之時,受火藥爆燃所產生的高溫激發,便會形成濃密的毒煙,散布四周,使得我軍開花彈可以兼具毒煙彈之功用。」
騎營鎮撫官房知海,此刻猛然頓悟,他一拍腦門道:「我知道啦,前方煙塵之中,混有毒藥所形成的毒煙,我將士若追擊奴賊,恐為毒煙所傷!」
張誠笑著道:「正是此理。」
他接著又道:「今日一戰,我宣府軍將士雖傷亡頗大,然觀沙場情勢,韃賊鑲白、正黃兩旗,恐損傷更重。
更因我軍炮火猛烈,毒煙瀰漫之故,使其不得如往日那般,退走時帶上傷亡韃賊屍體,此一戰,我軍怕是要斬首過千韃賊首級。」
「豈止過千,大帥保守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