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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還有一事。」
不知不覺一行人便已來到土崗之下,永寧伯張誠猛然想起一事,又對袁時中說道:「時中啊,賀總鎮撫公務繁忙,不能久在武安,而你的小袁營初創之際,軍規軍紀不熟,鎮撫一職確不可短缺。
所以,我想派遣王元景在你的小袁營中,充任鎮撫官一職,幫著你撫慰將士,行獎功罰過之事,你看可好啊?」
永寧伯張誠這番話,看上去似乎在徵求袁時中的意見和看法,可他又怎會聽不出來裡面那命令的意思呢?
「王參謀曾往小袁營聯絡就撫之事,又助我解決了小闖營這個難題,在小袁營中頗受大小頭目敬仰,由他來任鎮撫官,那真是再好不過啦。」
張誠面含微笑地點了點頭,對他說道:「既是如此,那今日就算定下來了,待王元景稍作收拾,便與你一同回返武安。」
「那」
「你與朱成矩、王世奎、劉登凱這就乘船回北岸大營中等候,明早會同王元景後,便即出發,我會派張成芳率一百名精騎護送你們。」
到這裡袁時中才真正聽明白永寧伯話中之意,這就明擺著下逐客令了,南岸這邊沒他袁時中什麼事兒,搞得他連同劉玉尺道別都沒有機會。
袁時中雖然還有許多話要同劉玉尺講,卻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抱拳與張誠作別,望著劉玉尺追隨著永寧伯漸行漸遠
「袁將爺,咱們去渡口吧!」
袁時中聞言回過神來,溫言對王元景說道:「王參謀說的是,今後小袁營還要勞煩王參謀多多費心啦。」
「袁將爺說的是哪裡話,我們不都是為伯爺效力嗎,何來費心二字。」
永寧伯臨時行轅就設立在楊橋寨子東南角處一座大宅子,這裡本是一位陳姓世宦的祖宅,因兵禍連連,早早就避入開封城裡去了,如今便被永寧伯徵用做了臨時行轅。
「邵先生覺得本伯的勇毅軍如何,可否與李闖王大軍一戰呢?」
「永寧伯麾下將士個個精悍用武,確非朝廷別鎮官兵可比。」
邵時信坐在下首椅子上,他先是肯定了勇毅軍的強大,可接下來的話就不那麼遭人愛聽:「不過,闖王起兵十餘載,前後經歷大小數百戰,麾下將士個個都是如猛虎一般的勇士。
廷幾度調集數省十餘萬官軍,非但不能傷及闖王分毫,反倒損兵折將,就在不久前,兩任陝西總督傅宗龍、汪喬年,皆亡於闖王兵鋒之下。
永寧伯麾下宣大邊軍雖也很精勇,卻不過區區數萬之數,又怎抵得過闖王麾下數十萬能征慣戰的勇士,我看敗亡乃遲早之事,開封最終必然被闖王大軍攻破。」
「唰」地一聲,中軍官張成芳腰間寶劍已經抽出半截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口出狂言,看我不宰了」
張明遠可就沒有張成芳那般冷靜沉著,那一邊抽刀在手,一邊開口怒罵,眼看就要衝上前去給邵時信一個紅刀子進白刀子出了。
「住口。」
永寧伯張誠喝住了張明遠,沉聲說道:「邵先生是我的客人,爾等不得無禮。」
張明遠雖立時止住了腳步,收刀入鞘,可臉上仍舊滿是不忿之色,一雙虎目怒視著邵時信乖乖退回原位,他旁邊的張成芳也悄悄將寶劍收入鞘內。
「邵先生如此認為,無可厚非,本伯並不會怪罪與你,究竟孰強孰弱,誰負誰勝出,只有將來在戰場之上,才好殺出分曉來。」
張誠和顏悅色地接著又道:「今日有一事,須當面同邵先生說清楚。」
「哦。」
邵時信對於張誠的反應,並不感到意外,在他看來能成大事者,必能容常人不能容之事,若剛才張誠因言動怒,甚至將他斬殺當場,那麼也就註定他不會是闖王的對手。
可現在張誠竟說有事要講清楚,倒使他狐疑起來:「永寧伯有話請講,我一定帶迴轉告慧梅小姐。」
「好,那就有勞邵先生了。」
張誠客氣了一句,才進入正題:「本伯向來說話算話,慧梅夫人和小闖營諸位將士的安全,絕無問題,各項物資我也會優先供應,待慧梅夫人生產後,也一定會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