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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何不可?」
賀飈毫不思索地爽快答應了慧梅等人的要求,這倒叫他們犯起了嘀咕,紛紛用懷疑的眼神暗自交流起來,都在心裡隱隱揣測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王元景似乎看出了他們的疑慮,便微笑著開口問道:「慧梅姑娘可識得劉體純將軍?」
慧梅等人聞言一愣,他們不知王元景何以有此一問,但仍是不失禮貌地回了話:「二虎叔,我自然識得,王先生何以有此一問?」
王元景與賀飈對視了一眼,雙方都是會心一笑,只不過賀飈的笑給人一種十分不協調感覺,但王元景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並不覺得有何不一樣的感覺。
慧梅初見他們的時候,是以「狗官」相稱,而今雖只短暫接觸,卻已改口稱呼王元景為「先生」,雖然仍不願以朝廷官職相稱,但卻並無之前那般強烈的敵意。
「十四年初,李闖王挾破洛陽之威,兵鋒正盛,首次進兵攻打開封,時我家伯爺才受封『援剿副總兵』之職,奉皇命率師援豫,同李闖王兵馬戰於開封城下,雙方鏖戰數場,互有勝負。
當時,我家伯爺曾盛讚李闖王頗具膽略,更為難得的是能與將士共甘苦,伯爺有幸請得劉體純將軍至營中閒坐,相談甚歡,數日後更安然送其返回李闖王麾下。」
王元景一番侃侃而談,其中有許多美化李自成的話語,倒不是他對李自成有多崇拜,只不過為了取得慧梅更多的信任,更不想在此刻刺激到她,才如此為之罷了。
豈止是對李自成一人在言語間加以美化,即使是對劉體純也是是如此,為了照顧慧梅等闖營中人的面子,也為了給劉體純留一些顏面,才將他被俘虜一事硬說成是被邀請。
其實,在大明時代的文人圈子中,還真的十分流行這種行事方法,就是將壞事變換一種說法,就成了好事情,也可以說是「為尊者諱」!
果然,這番話聽在慧梅、呂二嬸、邵時信耳中,真的十分受用,能夠明顯看到他們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就連眼神中的殺氣也都消失不見。
「此事,想必慧梅姑娘與邵先生也有所耳聞吧?」
當初,劉體純被張誠率領的宣府軍所俘獲,並被放歸一事,在闖營中雖未達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卻並未對各位將領有所隱瞞,慧梅一直隨在高夫人身邊,對此事自然知之甚詳,而邵時信在破洛陽時就入了伙,自然也有所聽聞。
「永寧伯就是當年那個宣府張誠?」慧梅試探地問道。
王元景笑著抱拳回道:「正是。當年的援剿總兵官,如今已是大明堂堂永寧伯爺,還是宣府鎮總兵官,御封的鎮朔大將軍。」
他又向前走了兩步,離慧梅近一些,接著說道:「慧梅姑娘請想,劉體純將軍追隨李闖王多年,久歷戰陣,建功無數,乃是其麾下難得的一員大將,完全可替李闖王獨當一面。
而如劉體純這般人物,即使在人才濟濟的闖軍之中,怕也是不可多得的吧!」
慧梅等人聽著王元景的話,也是不住點頭:「那是。我二虎叔可是闖王得力戰將,衝鋒陷陣,以一敵百,更難得的是他對闖王忠心耿耿」
「那劉體純比之慧梅姑娘又如何呢?」
面對王元景突然發問,慧梅不由一愣,她竟想不到怪責被王元景打斷了話頭,脫口回道:「我只是夫人跟前的一個小丫頭,二虎叔可是闖王跟前大將,我怎麼敢同他比呢。」
「呵呵」
王元景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微笑著對慧梅說道:「慧梅姑娘你再想想看,連劉體純將軍那般猛將,我家伯爺都是十分欣賞,卻仍能話復前言,信守承諾,留他在營中吃了兩日酒後,便如約送他回李闖王身邊去了。」
他說到此處,不由抬起手來指著慧梅、邵時信與周圍小闖營將士,接著道:「我家伯爺向來一言九鼎,說到做到,從未食言。元景臨來前,伯爺曾有過吩咐,言欽佩慧梅姑娘之忠義,特告戒我等,務要極力挽留姑娘,若姑娘執意要回到李闖王軍中,亦不可阻攔,當玉成其忠義之志。」
「這麼說你們答應放我們走啦?」
慧梅聞言不由得喜上眉梢,頓時容光煥發,她這句話雖然是問王元景與賀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