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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而又看向李自成,沉聲道:「官軍伸頭,咱得打他一棍,現在他縮起頭來,咱也得狠狠敲他一棍才行。」
「對,得狠狠敲他一鐵錘,只有這一次敲疼了他,才好讓他知道咱們的厲害,以後便不敢來如此近前挑釁咱們。」
羅汝才似乎還不解氣,他看似玩笑地對著劉宗敏說道:「捷軒,你說是吧?」
劉宗敏何嘗不曉得他的意思,羅汝才故意將他口中的「一棍」替換成了「一錘」,明顯是在暗地裡笑話他以前打鐵的出身。
不過,他雖然看不上羅汝才,但也曉得如今大戰在即,自己必須優先搞好內部團結,即使百般看不上羅汝才,也須暫且隱忍。
「對啊,汝才。你這話可是說到俺的心坎子上了嘞,不過可惜得很,這些年都是到頭上添血的日子,卻忘了當年的鐵錘怎麼打啦,你說可恨不可恨!」
羅汝才只是想藉機逗一逗劉宗敏,又怎會跟他在這裡過多糾纏,當下便轉頭看向李自成,道:「李哥哦不對,應該叫大元帥」
李自成看著羅汝才,一時間也捉摸不透他究竟是有意,還是一時無心之失,又或是在這裡反覆試探著自己。
不過,很會做人的李自成卻立馬一臉笑意地打斷了羅汝才的話頭,十分客氣的對他說道:「汝才啊,你我弟兄之間何須這般虛偽做作,大元帥是他們的叫法」
李自成說著就抬手指了指殿內的闖營諸將,接著仍是一臉笑意地客氣道:「你我之間,還是兄弟相稱來的痛快。否則,你喊我一聲"大元帥",我又喊你一聲"大將軍",這得該有多生分啊。」
「哈哈」
羅汝才發出了一陣響亮的笑聲,可笑聲一停,卻又便是十分恭謹地說道:「大元帥不對,叫李哥,咱還是叫你李哥來得親切,又不繞嘴。」
「是嘛。」
李自成也顯得十分開心地說道:「就是要這樣才親切,咱們兩營是合兵一處,又不是我領導你,你領導我的關係,哪裡用得著"大元帥"這樣稱呼。」
闖王這是在拿話來敲打羅汝才,也存了試探他的意思在裡邊,明面上是在和羅汝才拉近關係,但其實骨子裡是在試探領導權的問題。
果不其然,羅汝才聽了李自成的話後,竟然一愣神,但旋即便反應了過來,他不露聲色地笑著說道:「好。李哥,你就拿主意吧,這一仗該怎麼打,我都聽你的調遣就是。」
「唉。汝才,你素來以足智多謀著稱,這一次可得給我出個好主意啊!」
「李哥,你這是在寒磣我不是?」
羅汝才臉上的笑容也有幾分不自然起來,他略顯尷尬地笑著說道:「李哥,大家都清楚得很嘞,我這大腦袋裡就是一些小聰明罷了,這遇上大事兒,還是得靠李哥你來拿主意才行。」
李自成見他如此,也不再虛情假意的與他客氣,畢竟場面上這種事,讓一讓就算了,要是三讓四請的,最後人家不往回推牌了可咋辦,弄巧成拙的事又不是少發生了!
「咱們十幾年裡啥樣的風雨沒經歷過,當年的曹文詔又如何,那麼生猛的一個人,帶的還都是殺***的遼兵,不一
樣被咱們弟兄給做死了。」
李自成雙目如炬般透出滿滿的自信,接著又道:「就像宋先生說的那樣,今天這一仗優勢在我,不管是兵力,還是糧草,又或軍心士氣,再有銃炮子藥,沒有一樣不比他們宣府軍強。
所以這一仗於我們乃是必勝之戰,現在大家要議的無非是怎麼打,於我而言能少損傷一些兵馬而已。」
小將張鼐因為火器營一直以來的表現十分出眾,如今也有了參與軍議的資格,只見他站起身來,先是向眾人抱了抱拳,才開口說道:「大元帥,大將軍,張鼐以為,可仿效擊潰保定軍那般,盯住宣府軍一處營寨,日夜不停的轟他,還怕他不潰逃嘛。」
「對啊。」
劉體純可是見識過了火器營的厲害,這時也插言道:「這次在水坡集,小張鼐的火器營可是又收繳了好些火炮火銃,如今怕是比以前威力更足了。」
袁宗弟也說道:「宣府軍直面咱們的只有三處營寨,且彼此間又都相隔甚遠,很便於我們分割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