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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蘭蒂斯王國的議會制真的非常非常像明朝的內閣制,建立內閣制的初衷是為了加強皇權,強化皇帝的個人權力!但隨著內閣成員的威望增長,自然而然的開始侵蝕原本屬於皇帝的權柄,開始朝著被廢除的相權發展!
和最初的內閣有,最初的議會,只不過就是一個過渡機構,他們本身是顧問,在奧姆還小的時候,幫助處理國政。這樣的好處,自然是避免了國家陷入混亂,但壞處也跟著還來。由於國王年紀小,根本不能治國,那些原本被用來輔政的議員,開始在治理國家的過程中積累了大量的威望。
在政治遊戲中,威望本身就是一種權力來源。
奧姆雖然有點天真和偏激,但絕對不傻。他注意到了議會的權力擴張,已經影響到他身為國王的權力了,於是在他成年之後,果斷的就廢除了議會!
只不過,他的媽媽比他更天真,她居然將奧姆好不容易打壓下去的議會,再次抬了起來。
這些政治生物在重新獲得權力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感激亞特蘭娜的大度和寬容,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如何避免自己第二次被剝奪權利!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那麼利慾薰心的再次挑戰王權!
這就是政治生物,他們和普通人的思維方式根本不同。他們不會感恩,只會記得自己是如何從權力巔峰被趕下台的。同時無比恐懼這種事情的再次發生。
當然,他們並不認為這是恩將仇報,而是怎麼說,應該叫做保住皿煮的成果之類的。
但亞特蘭蒂斯的政治環境,顯然和人類社會不一樣。
明朝的內閣制度出現之後,難道每一代皇帝就沒有想過廢除?亦或是,當初英國國王為什麼不廢除議會制?是他們真的認可這項制度麼?
當然不是。
這一切都源自於制度帶來的慣性!
過慣性,實際上就是一種路徑依賴。當一種事物,成為個體普遍約定俗成,或者從思想意識上認可的東西的時候,那麼,認可度越高,在其行為意識上的慣性就越大。這種慣性,甚至在促使其成立的利益條件不復存在的時候,依然可以運作一段時間。這其中,既有先驅的利益構造結構的完備,又有各種思想文化層面的強調。因此,在某種程度而言,慣性,本質是一種依賴。依賴的背後,是個體對利益結構的高度認同。而依賴延續時間的長短,則大多是文化思想的功勞。
因此,慣性的底色,一定是利益。之所以能夠形成慣性,一定是該事物首先能夠獲得支持。能夠獲得支持的,必然是代表了一定範圍內群體的利益。就人類社會而言,私有財產的出現,是一個質的飛躍。私有財產,就是個體利益。到後來,就有了群體利益,因此,在社會學也好,政治經濟學也好,都有了集團理論。所謂集團,即以利益結構為分類基準。因此,大致可以說,利益結構的變化,才是歷史發展的一條隱性卻極為有張力的演變線索。
從經濟學的視角,重新去看歷史,就會發現,群體的分類,根本的東西就是以經濟層級來分類的。其它一切的名頭也好,身份也罷,不過都是這種分類的表象,後者說是用比較多元化的描述方式,再次把群體細分。但是,再怎麼細分,最終仍然是經濟層級的細分。按照這個邏輯,也就是說,在某種具備鮮明經濟層級細分的事物上,只要站在了某個位置上,能獲得更大的收益,那麼,這個位置在未來的運行中,對人們就會產生更大的慣性。
當內閣和英國議會形成之後,它們得到了一個和皇權利益並不一致的利益集團的支持!
在明朝,這些利益集團是文官集團!而文官集團實際上本身代表了地方士紳集團和大地主的利益。他們需要有人限制皇帝,讓皇帝不能隨心所欲,破壞國家正常運行。這本身也符合士紳集團和大地主的利益,畢竟皇帝瞎搞非常容易徵稅,雖然誰都知道,皇帝徵稅,也征不到他們頭上,都被他們轉移到了自耕農和佃農身上了。另外就是防止皇帝妨礙他們土地兼併,這才是最重要了,徵稅什麼的,多是藉口。對這些地方利益集團來說,只要不攔著他們土地兼併,就都是好皇帝!
就好比宋徽宗,在沒被金兵抓走之前,可是一直被吹捧為明君聖主!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