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啊?」此言一出,希蘭睜大了雙眼,把瓊渾身上下掃視了個遍。
范寧也是驚疑不定地打量著瓊。
「等等...等等...」他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先別管你成為了什麼密鑰,再往前,你說穿越某道門扉的密鑰,理論上存在多種...那我先確認一下:所以這兩者, 並不是我此前想像的一對一的關係?」
「不是。」
「然後,根據《大恐怖》中班舒瓦提到的,『存在各種形式的門扉,存在門扉的各種形式』,輝塔中也不是僅有一道門扉?」
「嗯,輝塔中的門扉數量相當之多...我不確定門扉和密鑰是不是多對多的關係,但至少,是一對多。」
「就像,一道道難度極高, 但又存在多種解題方式的數學題?」范寧試圖如此理解。
「不...這種描述還不夠準確。」瓊搖了搖頭。
「數學是講究邏輯的,某道有多解的數學題,雖然解題方法有簡潔繁瑣之分,但它們都指向了正確的、客觀的最終答案...而門扉和密鑰的關係還不一樣,不同的密鑰本身就存在優劣之分,不僅穿門的死亡率不一,就連成功穿越的結果也不一樣——抵達的所在,洞見的色彩,造就的改變,獲得的知識都會有區別,並且是難以掌握規律的區別...」
…這也太他媽的混亂了吧?范寧獲悉這些隱知後,有些神經質地搖頭而笑,哪怕有秘儀保護,他都感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再度受到了衝擊。
原本以為只有移涌中各個區域是不合邏輯的, 而隨著逐漸逼近世界意志的核心,這種情況或能得到改善,有知者或可逐漸清晰地看到神秘背後的事物...
沒想到輝塔中的情況同樣混亂不明。
但范寧在此種反應之餘,又莫名覺得自己產生了一些躁動的求知慾。
這很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
混亂也是一種美感,不是麼?夢境中世界意志對自己的呼喚更為強烈了。
他覺得這麼下去一定能洞見真知。
「其實這一點真的不重要。」瓊繼續解釋道,「我剛剛的的確確列舉了很多不同的密鑰形式,可實際上由於尋找極為困難,有知者們往往沒有其他選擇空間,他們穿越門扉的手段,大部分時候只能依靠第一種形式:『自我』。」
「把輝塔中的門扉想像成一扇帶鎖的門,尋求晉升者找不到其他穿越方法,於是讓自己充當鑰匙,親自開啟道路...但能開鎖的鑰匙有特定形狀的要求,而每個人的靈體形態生而不一,他們必須依靠某些手段,將自己的靈刨削成鑰匙的形狀...」
「就像...把一塊胚體放到模具之中?」范寧思索道。
「這聽起來迷人又可怕。」希蘭的語氣有些驚懼,又有些嚮往,「別說穿越門扉的風險,就只說這個『胚體刨削』的過程應該就充斥著極高的死亡率...靈體這樣精妙的存在,恐怕有一點點誤傷就是瘋狂或消亡的結局...不過穿越成功的有知者,他們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范寧皺眉思索著, 他腦海中浮現出了畢業音樂會當日在交響大廳內的場景。
古爾德院長服食了那一支奇特的紫色粘稠靈劑,雖然晉升為了邃曉者, 但身體下一秒就開始冒出細密的孔洞,並逐漸崩解。
這顯然是一把極其糟糕的密鑰,或者說,那支靈劑是一套極其糟糕的「胚體模具」。
老鋼琴家也顯然早清楚這一點,他平日沒有選擇服食那支靈劑…他一直在試圖找到能讓自己晉升的更合適更安全的密鑰形式,可惜,沒有。
范寧問道:「難道說你找到了一種合適的模具,並成功將自己的靈體變成了符合某種特定形態的鑰匙?」
一旁希蘭也很困惑:「對呀,瓊,你不會也是弄到了某種靈劑吧?可是,你的位階遠沒到晉升的前置條件…穿越門扉至少得靠近輝塔吧,只有高位階有知者才能漫遊至離輝塔最近的『盆地區』,你怎麼確定你真的成為了一把密鑰呢?」
「不是靈劑,是『裂解場』的作用。」
「移涌秘境,或具名之地『裂解場』?」范寧對這個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