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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記憶上的信息實在差太多太多了,幸好瓦修斯的專項調查職責本來就是自己。
但收穫巨大,並且仍有大量潛在的收益點,那些在平日獲取起來極難的特巡廳內部情報,在這些語境中很容易被對方像倒白開水一般倒出來。
范寧對於特巡廳調查自己的要點,已經掌握得比以前清晰多了。
只要能穩住前幾次的交流接觸,讓信息填補得越來越多,後來就會越來越順暢。
此地不宜久留,范寧帶上房門後,手上把玩著懷表,掛著一副面癱表情,邁開中速的步子朝外走去。
穿過走廊,來到大廳,外門看守的警察們中,有幾位朝自己露出起寒暄作用的微笑。
眼神交匯,「瓦修斯」鼻孔里淡淡地「嗯」一聲,正欲跨出門檻,一隻白手套拍在了自己肩膀上。
「烏夫蘭塞爾來的對吧?等等。」背後的男子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柔。
一股寒意透過衣物浸入皮膚和血液,頃刻間范寧心中連同全身都打了個冷戰。
那隻拍在人肩膀上的手冷得就像屍體一樣,范寧只得收回腳步,轉過身去。
他看到了一位戴圓頂硬禮帽,持銀閃閃手杖的男子,他身材高大,皮膚蒼白,額頭、臉頰和下巴處的線條與拐角如矩形一般僵硬,握杖的手抓得很緊。
反正對方是要自己等等,在他沒進一步開口前,范寧維持住了瓦修斯不苟言笑的性情,以及「心中裝著事情」的思考神態。
場面繃了兩秒。
「喬·瓦修斯。」有些不自在的范寧,只能以一種邑邑不樂但禮貌自我介紹的方式,先吐出了一個名字。
他清楚自己沒法一直繃著這種神情,但關鍵是…他叫不出這個人的名字!
「何蒙先生,早上好。」「巡視長好。」「長官好。」
終於,再過幾秒後,門口那幾位看守警察出聲問候。
范寧鬆了一口氣。
但心中卻變得開始焦慮起來。
根據他的常識,在特巡廳只有高層人員才能被稱為「巡視長」。
這意味著眼前的何蒙,是一位邃曉者!
自己這位「瓦修斯」強壓心神,微微扯動嘴角問道:
「何蒙先生,有什麼需要效勞的?」
「恰好你在,開個短會。」
面對自己同僚,何蒙的聲音雖然有些陰冷,但聽得出來態度還是比較好的。
「短會?」范寧嘗試問道。
「你是負責卡洛恩·范·寧調查工作的對吧?」
「.是。」
「隨我上樓便是。」何蒙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大廳的樓梯間走去。
「好的長官。」雖然轉眼他已和自己拉開了快十步的距離,但范寧也只得跟上。
幸虧剛剛那群警察無意中幫自己解了圍,作為一名遂曉者高層,何蒙認不認識瓦修斯都很合理,但瓦修斯不認識何蒙,那還真是有些奇怪。
范寧剛剛差點就因為不得已,根據他招呼自己的方式,穩妥地預設其高層身份,直接略過名字叫「先生」或「長官」了。
雖然不至於立即被識破身份,但落得個奇怪的印象是免不了的。
范寧定了定心神,跟在何蒙身後,踩上兩側帶有紅漆浮雕的台階。
既然是「恰好你在」,又問了自己負責的調查內容,那說明預先安排的會議內容,瓦修斯並不是主體,可能是順帶讓他提供一些關於「卡洛恩·范·寧」的調查信息起補充作用。
自己別的不了解,這方面還是挺了解的。
范寧在心裡暗自過了幾遍逢人打招呼的場景,潛意識的傾向表明,按照瓦修斯的性格和小動作,或是眼神交匯點頭,或是鼻子裡擠出「嗯」的一聲,或是直接淡淡回應「上午/下午好。」遇到同僚打招呼,直接遵循性格處理即可,就算又冒出一位遂曉者參會,別人也會叫出其名。
這事情雖然意外地倒霉,但如此一揣摩,范寧心中稍稍還是有底了。
他發現這個帽子製造的假象似乎比自己預期要隱蔽,何蒙作為遂曉者好像都發現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