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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寧的回答結束後,對方沉默了約有五秒鐘的時間。
他聽到了電話那頭底噪中夾雜的沙沙書寫聲。
「為您的安全脫困感到高興。」似乎是快速記錄結束了,安娜又問道,「門開了嗎?」
…不對,紅色菸斗不在我手上啊?范寧突然反應過來。
那件禮器隨著瓦修斯一起蒸發了,自己唯一得到的就是這頂莫名其妙的帽子,就連手上的懷表禮器,也是隨著瓦修斯的形象伴生出的假貨。
「開了。」他答道,「…但出了點意外。」
「意外?」
「總而言之,有些難以理解,最後沒能將裝著『幻人』的禮器帶出那片錯誤時空,但我確定,『無光之門』中靈知應該已被『幻人』成功收容。」范寧斟酌說道。
又是一陣輕微的沙沙書寫聲,正當范寧心中有些沒底時,電話那頭安娜再次開口:
「這兩道門扉互為『彼門』和『此門』,的確可能出現一些難以預料的特殊情況,我會如實向薩爾曼先生匯報…能全身而退就是好事,也許要等它們都打開時,那處秘境才會回歸原本正常的樣子。」
…兩道門扉?互為彼此?秘境回歸正常狀態?
這輪對話讓范寧聽出了大量的信息。
另一道門扉難道是指瓊同樣掌握了密鑰的『碎匙之門』?不對,不對…或許是「七光之門」…嗯,極有可能是「七光之門」!
特巡廳的內部情報果然至關重要,這一下范寧此前的幾個猜測全部連接起來了。
超驗俱樂部所祀奉的佚源神「觀死」與「心流」存在雙生關係,根據尤莉烏絲提供的教義,「…..孿生之儀貫穿世界進程的巡禮,縱使失格不再,真知依然流淌」,這種雙生關係可能由於秘史中的某些進程,影響了同樣執掌「荒」與「繭」的器源見證之主「隱燈」與「畫中之泉」。
「七光之門」或位於特納美術館暗門下方,和「畫中之泉」有關。
「無光之門」位於瓦茨奈小鎮美術館頂層,和「隱燈」有關。
所以,位於這兩座美術館隱秘處的建築格局一模一樣?只是一個五彩斑斕,一個沒有顏色?
暗門背後,那處漂浮在黑霧中的「大宮廷學派」廢墟,很可能需要兩扇門都打開,真正的圖倫加利亞王朝時期的移涌秘境入口才會出現。
他們極有可能在尋覓這個地方。
「瓦修斯先生,祝賀您完成了其中一道門扉的開啟任務。」安娜的聲音打斷了范寧的思緒。
看來特巡廳開啟「無光之門」的目的,不僅僅是收容靈知。
范寧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然後平靜回應道:「職責之內。」
「卡洛恩·范·寧的情況如何?」安娜提出下一個問題。
她的這句問法太開放了,沒有任何事物的指向。應該倒不是懷疑或針對自己,而是兩個默認知悉語境之人的對話很容易如此。
不過范寧還是圍繞住了一個可能性最大的事物來進行回答。
「他在研究音列殘卷上倒是下了不少功夫。」從「瓦修斯」的語氣上能想像出其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但精力全花在了化用素材作曲上,比如他接下來要首演的《e小調小提琴協奏曲》。」
「所以『無光之門』的位置是靠您自己找到的對嗎?」
「基本如此。」
「『七光之門』的情報,和特納美術館的秘密,仍舊沒有和他有關的收穫?」
「…沒有。」范寧答道,「告訴薩爾曼先生,我會暫留聖塔蘭堡一段時間,最短也會陪著范寧結束他在夏季藝術節上的演出任務,看能不能調查出什麼有價值信息。」
「我會第一時間轉告。」電話那頭安娜再度甜美微笑,「辛苦您了瓦修斯先生。」
「職責之內。」又是同樣平靜的回應。
掛掉電話後,范寧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雖然讓人的精神狀態異常緊張,但總體來說沒出什麼意外
這角色扮演的活可不好干,雖然連靈體的氣息都一模一樣,但自己並不會瓦修斯的非凡能力,而且一個完全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