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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前面的兩人當即表態。
於是,剛進到旁圖亞地界,路上行進的就變成了兩輛汽車和兩輛馬車。
黃昏時分,在與另外接洽的教區會面時,又發生了類似的情況。
司鐸帶著當地小城的市長親自到地界迎接懺悔,並抓了一個有窩藏包庇走私犯問題的副職要員
各地教堂來告解懺悔者激增,上繳來路不正的錢財、糧食、布匹的人也時有登門。
羅伊清楚,眼前見到的只是一個「比例」問題,但她的確大感意外。
須知心存僥倖想著自此收手、或受隱秘組織蠱惑嚴重的人依然存在,甚至可能還有變本加厲的,但這樣的情況,時間還這麼早,每個教區就主動出擊,縷縷有人主動投案,鬆動的線索層層拉扯,那些暗地裡勾結的勢力,多少要變得有些人心惶惶了。
至於什麼「戰時狀態的矛盾關係不是非黑即白」的論調她想起了昨天在那位掌控大片文化傳媒版圖的負責人被捕後,流出的一則「小道消息」——
教宗在有諸多政要和貴族在場的場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
「不要用『政治的眼光』去看待拉瓦錫主教,記住他是一位純粹的『宗教人物』。」
再加之從剛才雅各布司鐸的言談中來看,教宗聯夢約談百餘位司鐸,聖者親自在背後站台,這次神聖驕陽教會是借著拉瓦錫出世的機會,動真格地整治亂象了
想到提歐萊恩目前兩家學派的頹勢,羅伊對拉瓦錫主教的人格魅力和實力手段表示由衷欽佩:「神父先生這次出世執教,也許雅努斯的局勢在幾年時間內將煥然一新。」
「在下不會待得太久。」
副駕駛上范寧的回答讓羅伊怔了一怔。
「不會太久是多久?」她問道。
按理說這麼核心的職務,平均在任三五年是最基本的,在這個時長下,一些理念、想法或手段才能有效地實施開去。
即便他有著更快的「升職」預期,也應該仍然在這片國度執教才是
「也許,與羅伊小姐這趟行旅耗費的時日相同。」范寧說道。
「啊,我?」羅伊下意識地算了算進度,「我也許四個月左右吧,走完所有的郡要花上兩個月,確定好這一輪的建院名單後,也不會立即回國,還會再留兩個月,跟進、指導一些點位的初期建設與運營情況,如此到初夏離開」
「沒有其他預備的事?」
「其他的事?沒有。」
得到確認的范寧點頭示意,心中卻深深思索起來。
麥克亞當總會長帶隊赴西大陸,與教會一方秘密研討「先鋒派音樂」的計劃,她好像真的不知道?
羅伊並未察覺到范寧這個問題背後的含義,她依舊是在感嘆:「西大陸於我而言只是客宿之地,但拉瓦錫神父作為這麼權高位重的人物,如果執教也是僅僅四個月,對於雅努斯而言恐怕也太——」
她在腦海中組織著「遺憾」或「少見」一類的詞彙,范寧卻是再度開口強調道:
「僅是『這趟行旅』的時日。」
「我看短則十天,多則二十,旁圖亞郡和阿派勒郡就能巡完一遭。那時找尋『神之主題』的宿命就要臨到我頭上,這在雅努斯國度的日子也會成為過往。」
「啊!就十多天?」羅伊終於輕呼起來。
拉瓦錫神父登臨教會的時間還沒有十天吧?
教會的「神之主題」這個名詞,她隱約有所耳聞,但尚未將其與別的什麼事物聯繫起來,當下只是回應以禮貌的可惜神情。
剛剛一路上,從拉瓦錫對藝術經營上的一些談論來看,對方在此領域上同樣有很深的見地,有些理念可以說是與范寧先生不謀而合。
「那只能說很遺憾啦。原本以拉瓦錫神父的『副審判長』身份,陪同考察的教區,即便超出這兩個郡的範圍,也在監督職務之內。但現在既然有要事暫離,連鎖院線的運營問題,就只能等之後再做交流磋商了。」
要事暫離
車輛在暮色的街道上行駛,范寧看著窗外稀稀疏疏亮起的燈火,對於該提及的事物遲疑難決,一時間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