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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早已在『裂解場』內身亡了嗎?」歐文凝神問道,「求救訊號?怎麼樣的訊號?逝者殘留啟示是常見的神秘學現象之一,如果只是類似於民俗傳聞中『怨魂通靈』一類的事情的話——」
咔嗒一聲。
拉絮斯俯身打開了膝蓋側方牆上的一面暗格,並將一個裝有大量齒輪和轉盤的龐然大物拎了出來。
一台老式放映機。
從其笨拙的質地和尺寸來看,是上個世紀90年代剛剛投入商業放映時的款式。
如今市面上流行的活動電影放映機是工程師們持續優化20多年後的產物,輕便性已經提高了不少,不過眼前這台老式放映機自有其特殊之處:鑿於紅漆木匣之上的神秘紋路,以及數道延伸出去、可放置蠟燭的鋼製軌道與台面。
接著,拉絮斯又拿出了一盒藍黑色包裝的硝酸鹽膠片。
膠片標籤上的「提歐萊恩城市學院聯合委員會」印花,表明其實際產地是指引學派,而內包裝薄膜紙上顫抖的漆黑色字跡則是學派導師的姓名「卡門·列昂」。
「指引學派用『焚爐』記載回的夢境影像?」歐文望著這疊膠片,眉頭皺起。
器源神「焚爐」殘骸的關聯相位為「燭」,收容於指引學派的移涌秘境「火花場」,主要利用用途是:觀察和記錄神秘主義現象。
在以隱知和靈感為核心的神秘側,這一用途可謂舉足輕重。他們學派新晉升的高位階會員,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排入夢「火花場」,藉助「焚爐」遠距離觀察輝塔的影像,增進對攀升路徑的理解。
而另一「記錄」用途,如果說得更直白點,是「拍攝」!
將醒時世界的畫面攝成影像,這項技術在當代已經有了,但是,想將他人夢境或移涌中的畫面錄製下來讓另一人看到?從現實角度來想可能是無稽之談。
但如果輔之以神秘學是有可能的。
世界表皮的物質,凡常規的,都在無限沉降,而祂的殘骸就像一座巨大的「信號雷達」,能持續地將那些反常的神秘因素灼燒為漂浮上升的煙氣,通過「解碼」這些煙氣的光影、氣味、形狀,就可以獲取到隱秘的訊息——外人理解起來大概是這麼個原理。
目前,整個神秘世界,只有指引學派的總會長P·布列茲依託「焚爐」殘骸實現了這點。
他在入夢時會經常獲得一些出乎意料的情報,並記錄帶回醒時世界,有限地同其他官方組織分享。
「砰。」
拉絮斯拉滅房間內的碳化燈,將細長的橙紅色蠟燭一一置於特定的位置上點燃。
再將疊放膠片的第一張放入讀寫槽。
寂靜無聲的密談室內,放映機嘎吱作響,將帶著抖動和雜點的光幕投到了另一面牆上。
「《噤聲!》?」
看著牆上冒出的同樣為顫抖姿態的血紅色標題,歐文先是奇怪地複述了一遍。
拉絮斯立馬豎起了自己的指頭:
「觀看時不要出聲,指引學派錄的這盤帶子有點邪門。」
標題消失。
首先的畫面,似乎是一個「拍攝者」從平躺到坐起的過程,按道理說,應該是入夢的P·布列茲的「持鏡視角」或「觀察視角」。
嗯?這難道是何蒙以前什麼時候在哪的活動影像?.歐文感到有些奇怪。
因為鏡頭平移往左後,顯示出的是一個室內場景。
除了陌生、陳舊、促狹外,並沒有很特殊的地方。
只是「拍攝者」糟糕的鏡頭抖動讓人看得有些暈眩,類似於世界表皮破損的不安感,從每一個角落瀰漫出來。
多看了幾秒後,歐文覺得這段影像從質感來說就確實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但相比自己親歷移涌或輝塔時目睹的種種不合邏輯的夢境,暫時還有一定距離。
很快,鏡頭納入了一個高大、僵硬、持銀色手杖的男子身影。
何蒙,這個人應該就是何蒙,雖然面容和夢境一樣模糊,但是歐文覺得種種特徵就是他。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何蒙在這個小房間內作出了一系列焦躁、反常、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