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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貴妃心裡暗罵秦司悅這個蠢貨,當初要不是為了籠絡秦伯崇,她絕不會讓這個沒腦子的東西成為太子妃。
面上確實笑意溫柔:「怎麼會?靈溪公主想來看荷花,來便是。」
秦司悅對靈溪眨眨眼,似在說,我沒說錯吧?貴妃娘娘最是溫和。
孫貴妃道:「我今兒個身上不怎麼爽利,太子妃陪靈溪公主去看荷花吧!」
又吩咐宮娥準備些糕點水果送去水榭。
等秦司悅和靈溪離去,孫貴妃的面色冷了下來。
不用猜都知道,靈溪來做什麼,不就是質問她為何昨日動了鈴鐺,還有就是警告她,必須配合。
孫貴妃遣走所有下人,安安靜靜地等著,等著靈溪來找她。
果然,沒過多久,靈溪就來了。
「孫貴妃,我長話短說,你昨日為何動了鈴鐺?不是讓你等我離京後十五日再動的嗎?」靈溪公主語氣沉冷,面色不善,絲毫不把對方當成大齊尊貴的貴妃娘娘,像是訓斥自己的下人一般。
孫貴妃面無表情:「昨日是個意外。」
「這種意外以後不要再出現了。」
孫貴妃不語。
靈溪從袖袋裡掏出一塊玉佩,展示在孫貴妃面前。
孫貴妃看見那玉佩,臉色微變。
那是弟弟隨身戴著的。
孫貴妃想要伸手去拿,靈溪卻把玉佩攥在手心裡:「我希望貴妃娘娘好好配合,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這件事成後,我就兌現我的諾言,讓你們姐弟團聚。但若是出了岔子,你看到的就不是玉佩了,可能是你親弟弟和你兩個小外甥的人頭。」
靈溪說完,轉身便離去。
孫貴妃氣的攥緊了拳頭,緊到指甲嵌進肉里。
該死的靈溪,大蜀的所有人都該死。
這輩子活的像個提線木偶,都是拜大蜀所賜。
他們用弟弟的性命要挾她,讓她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大齊的事情,孫家世代忠良,可她為了弟弟,為了孫家僅存的血脈,成了孫家的罪人,大齊的罪人。
本來她能有個自己的孩子,可她陪伴君側後,大蜀送來一副藥,逼她喝下,她知道那是什麼藥,喝下後此生都不可能再有孩子,可她不能不喝。
大蜀就是怕她有了孩子後,便生出異心。
無數個夜晚,她都在問自己,這麼做值不值得?父親若是泉下有知,會不會罵她不忠不孝?
可她真的沒辦法不顧弟弟的性命,城破那日,乳娘帶著她和弟弟逃命,弟弟害怕地問她,他們會不會死?
她對弟弟發誓,有她在,一定不會讓弟弟死。
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孫貴妃越想越難過,想哭,眼淚卻掉不下來。
在她喝下那碗絕子藥的時候,她已經把眼淚都流幹了。她知道她此生都逃不過做一個提線木偶的命運。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司悅送走靈溪後來見她。
秦司悅看她一個人坐在那發呆,臉色白的嚇人,不禁擔心道:「母妃,您不舒服可有請御醫來看看?」
孫貴妃遲鈍地反應著,視線才慢慢聚攏,一瞬不瞬地看著秦司悅。
「本宮的身體無需你操心,你要是真擔心本宮,就想辦法儘快懷上龍嗣。」
又是這話,秦司悅鬱悶道:「臣媳也想要個孩子,可是太子他」
太子不碰她,她一個人又生不出孩子。
勾引也勾引了,主動送上門也送了,可太子都不為所動。母親給了她一種藥,好幾次她都想用,但她不敢,怕太子動了真怒。
「廢物。」孫貴妃冷著臉斥責。
秦司悅不可置信地看著孫貴妃,這還是孫貴妃第一次冷著臉罵她。
頓時無盡委屈湧上心頭,眼圈就泛了紅。
「還有臉哭,你要是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都用在子嗣上,也不至於到今天沒個動靜,當初是誰說,只要讓你成了太子妃,你一定能俘獲太子的心?」
秦司悅哭也不敢哭了,癟著嘴強忍著。
她真的太委屈了